晚宴上,沉靖拍着闻千曲的肩膀道:“弟妹,这次能守住叶城,歼灭近半数叛军,你和各位……弟弟真是立了大功啊!”
闻千曲这几个夫郎各个身怀绝艺,在战场上各显通。就连不会武功的知序都能够面对战争丝毫不惧,组织着老弱之人提前撤出。最没用的,恐怕是她的亲弟弟灵风,不过多少也能砍几个小兵,保护下民众。
沉靖虽然有几个小侍,但他们看到这场面只会吱哇乱叫,根本不可能提刀上战场。沉靖颇为好她是怎么让这些天之骄子心甘情愿地跟着她的。
闻千曲淡淡一笑,“以身报国,是吾辈之责。”
沉靖叹了口气,“今日虽然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但等她们回过来,这城怕还是守不住啊。如今京中形势大乱,我已经多日不曾收到消息了,不会有援军前来。”
“那何不进京勤王?”
“若是放弃叶城,郕王定然一路直入京城,她狼子野心,屯了这么多私兵,怕是会给已经乱掉的京城带去更大的浩劫啊。”
“那我们反守为攻呢?”
“城中兵力不过郕王的十分之一,全靠着叶城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才撑到现在。根本不可能反攻。”
“那能不能谈和?毕竟那些士兵也是大夏子民。”
“从她们跟着郕王犯上作乱的那一刻起,就算不得我大夏子民了,皆可杀之。我沉靖宁死也不会投降。”沉靖的口吻极其严厉。
“沉将军,我赞同你的看法,但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守城已然十分艰难,若跟郕王互相残杀,最后到了京城,也只会便宜了别的诸侯王。”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我们可以假意谈和,诱出郕王,只要杀了她,叛军群龙无首,收编就容易多了。”
“恐怕她不会这么轻易上当。”
“权且一试。”
郕王当晚就收到了绑在利箭上射来的谈和书。
“王上,沉靖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否则不会在胜利之时求和。我们应当重振旗鼓,再次攻城。”一名谋士分析道。
“不妥,她今日有兵相助,我们不清楚对方底细,贸然攻城,恐怕即使胜了也是一场惨胜,还怎么进京夺位?”
“王上,请派我去谈和,定能用三寸不烂之舌劝得沉靖和她的兵归降。”
郕王才损失了许多兵力,心头焦躁,不舍得再浪费多年积攒的兵力,在谋士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中思考了良久,终于决定答应沉靖的求和,图谋合作。
第二日,叶城中迎来了郕王的使臣阮镜。
阮镜鼻孔朝天,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仿佛答应谈和是对沉靖的恩赐一般。
“沉靖,若要谈和,除了献出叶城之外,你必须代表沉家归降吾主,扶持吾主登上大宝。作为交换,吾主会保住你镇国将军府的荣光。”
“皇上那里情形如何还不清楚,郕王就要谋反了吗?就算皇上不幸驾崩,也还有数位皇女。”
“皇上无能,才让天下大乱,吾主分一杯羹有何不对?”
“怕是你的主子没有机会吃下这杯羹了。”
“沉靖,你什么意思?”
十里外的郕王营地中,闻千曲趁对方等待之际,易容成郕王使臣阮镜的随行小兵来到了营地前。
她戳破血包,大喊道:“急报!有急报!”
斥候们围了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然而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斥候们只好用担架抬起“身受重伤”的闻千曲朝着郕王营帐中行去。
一路畅通无阻,直入营帐。郕王见到她浑身鲜血,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了,阮谋士呢?”
“已经在底下等着你了!”
剑光微闪,郕王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出了营帐,也不知她听没听见最后这句话。
闻千曲提起郕王的脑袋,横起血淋淋地剑喝道:“吾乃沉靖将军请来的兵,尔等速速归降,否则杀无赦。”
早就扮作叛军将领混进来的成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喊道:“我等愿意归降。”
郕王已死,将领都投降了,只为了混口饭吃的小兵们哪还有不从的,一时间纷纷迫不及待地跪了下来投降。众将士见闻千曲满身是血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敬又惧,只有几个郕王心腹不肯归降。闻千曲连一丝犹豫也没有,手起剑落,众人甚至都没看清她怎么出手的,那几个郕王心腹的脑袋就搬了家。
众多随大流的小兵们心中凛然,只一瞬间,闻千曲的恐怖程度已经超过了战沉靖。
数万人的军队不多时就完成了集合报数,随着闻千曲朝着叶城行去。
阮镜在城楼上最后看了一眼闻千曲和成玉带着浩浩荡荡的收编叛军逶迤前行,随即被人推了下去,高傲的鼻孔永远地低进了尘埃里。
留下少许兵力守城,沉靖骑马立在众将士面前,威严的目光扫过闻千曲和成玉等人,大喊道:“开拔,进京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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