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想安慰我就陪我在宫里住几天吧,我给你睡龙床怎么样?”姜煜宁看着姜煜成眨巴眨巴眼睛,手里缠绕着的发丝已经彻底打结了。
“怎么,你身边的侍男已经睡不满你的龙床了?哎呀,你岁数也不小了,该正式选秀了吧,多招几个世家男子进来也省的那帮老太婆天天上朝叨叨你。”
姜煜成看妹妹抿着嘴唇沉默不语,不由的有些惊讶。
“你不会还在想着那个楚国的王男吧?没想到我的妹妹竟然如此痴情。牠虽然是楚王最宠爱的男儿,但如果你娶牠做正王夫,楚王也不会不同意。”
“牠不会来的。”姜煜宁色有些黯然。“前几日牠偷偷给我来信说楚王决定把牠送给周天子以示忠心。牠不能违抗,希望我能想想办法,但这种事情······”
“啧,确实不好办。咱们前脚与周王决裂,后脚楚王就对她表忠心。楚王这是放弃了她中立的态度,决定与齐国对着干了啊。她也太瞧不起我这个威武大元帅了,真以为我和我手下的铁骑会怕了她不成!”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先王后来虽然昏庸,但当年称霸的威名还是很有震慑力的。而我这个新王年纪尚小又体弱多病,楚王和周天子瞧不起我想要趁火打劫实在是正常不过了。”
姜煜宁眉头紧锁,说着眼里流露出一丝狠厉来。“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况且还有姐姐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见招拆招就是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齐国的国力强盛起来。”
她在姜煜成怀里换个姿势,继续说到:“前阵子大司田上奏说沿海田邑一带出现了干旱,用来灌溉的水源严重不足。那里人口众多,如果产生饥荒,可能还会出现瘟疫,处理不当的话事情会更加棘手。”
“田邑?我记得田家主于一月前暴毙,大司理派人前去查看,说是被正夫下毒害死的,但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尤其在田家主死后,她从不在人前出现的三女儿突然出来主持大局,这个三女儿之前听说一直痴傻,因此被关在房内。她以新任家主的身份出现,并且不似传闻中的痴傻之态,她的姐妹们也没人站出来反对。这件事绝对蹊跷。”姜煜成摸着下巴作沉思状。
“确实古怪。”姜煜宁说道:“先让大司田派手下去解决干旱问题,实在不行就开放官仓。但由于常年征战,储备的粮食十分有限,开放官仓也不是长久之计。”
姜煜宁叹了一口气,流露出一丝疲态来。“田家的事······只要不对咱们造成威胁就先不管了吧,家族内部争权的事就算是我这个齐王也不好插手。”
姜煜成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宫内陪伴妹妹几日。姐妹二人趁机又在群臣面前自导自演了重归于好的戏码。
之前趁机有些小心思跟着刘、孟两位前上卿站队的世家官员也被姜煜宁悉数定罪,往日在早朝上喜欢互相指责,骂战骂到吐沫星子飞溅的大臣们也消停了下来。
这边崔涵气急败坏地回到府里,先给爹爹写了一封信详细叙述了一番见到崔瑾辰的事情,叫人秘密送过去,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内。
崔涵就这么坐在铜镜前许久也不挪地方,不停地啃着自己的指甲,染成淡粉色的指甲被牠啃得坑坑洼洼的。
牠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到底要怎样面对崔瑾辰活着回来的这件事。
“到底该怎么办呢?”崔涵自言自语道:“爹爹两个月前来府里小住几日后已经回崔邑了,等牠知道消息也得是几天之后。爹爹会不会告诉母上?母上要是知道崔瑾辰还活着肯定会立马赶过来吧。到时候崔瑾辰会告诉母上在马车里发生的事吗?母上会处置我们吗?”
“啊,啊,就说我太害怕了,我当时还是个小孩子,对,我肯定会害怕,爹爹需要顾着我,来不及抓住牠也很正常!母上也可能不会听牠的一面之词,这些年她也很疼爱我的,我一直让她很满意!我做得非常好,我已经的武安君侧夫了,对,我没什么好怕的,现在母上见到我也得恭敬地跟我说话!对呀,她已经没有权力处置我了。崔瑾辰一个外室算得了什么,以后牠看到我可要是给我磕头的!哈哈哈哈哈哈!”
崔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笑起来,面容有些扭曲,这让牠的脸看起来十分狰狞。
“啪!”崔涵站起来把一个装着胭脂的小瓷罐摔在了铜镜上,瓷罐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的胭脂也迸溅得四处都是,乍一看铜镜上就像溅了血一样。
崔涵摩挲着自己的面颊,怨恨地说道:“那张狐狸精似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一看就是个早死的命。口脂、妆粉、画眉墨,哪样我用的不是全都城最贵的,我的容貌丝毫不比那个狐狸精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