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我觉得。”昭昭站在原地,看了那道背影很久很久。
单纯用女人间的嫉妒来臆测也太简单了,她对徐红叶明明已经望其项背。
昭昭旁观那么久,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位长辈会被孙介雨奉为“吾辈楷模”了。今天这三个长辈里面,就她话里话外的眷恋顾忌是最少,反而眼底的野心更谢安柏有的一拼。
由于家中访客过多,谢观南和谢昭昭都隐匿于家中各个角落,在剩余假期里躲个清闲。
昭昭在书房找到了谢观南。这个异度空间的扭曲逐渐变为常态,他正嗓音低沉地念着加缪的诗集,“我毕生的愿望就是可以和一个人达成同谋。我在你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同时也找到了生命的新的意义。”
难得见他这个样子,她便认真顺着这个思路琢磨,“很荒诞是不是。人活着总要追寻一些虚无缥缈的意义,但生命本质就是无意义,这个矛盾让追求意义变得没意义。”虽然昭昭说得有点绕,但谢观南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他合上书页,思索了一会儿,“人生本就在于体会,重要的是过程,无意义的是只追求结果。”
“哈,你是谢观南吗?”她恨不得大声嘲笑,踮起脚尖想要观察这稀的样子,戳着他的脸,“这是你说出来的话?”
“因为你是谢昭昭,我才这么说的。”他偏头,将书放回书架,原本打算静心,现在不需要了。
盯了他数秒,她轻哼,“你就诡辩吧。”
修长的手指在书架前划过,视线最佳处一排的加缪,显然是谢观南的最爱,昭昭抽出一本《西西弗话》打开。她感叹一句真巧,说什么来什么。
荒诞,正是这本书的出发点。
加缪笔下的勇者具有无畏的反抗精,即接受荒诞,与荒诞共存。
“共存?共存,共存。”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