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河就在松河县南边十里地外,赵引一边带路,一边不由自主地用眼角偷瞄楼灵溯。她穿了件花青色的斗篷,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可赵引却知道那兜帽中是何等绝色,思维一直在这人居然如此好看与她这样的人也会治水之间来回跳跃。
楼灵溯早习惯了这些窥探的视线,只专心赶路,可越接近松河路便越发的不好走,一行人不得已弃了马车,徒步前行。
赵引边走边搓手:“此地离松河还有三里,今年发了大水,将原本的路都淹了,可不好走。”
楼灵溯裹紧斗篷,也不去管鞋上的泥:“还行,劳烦你了。”
赵引摆摆手:“不敢不敢,楼翰林客气了。我们平素里这路都走惯了,可京城中地上铺的都是青石砖,只怕楼翰林不习惯。”
他抬眼看了下楼灵溯官靴上的泥,只觉得都是别扭。
楼灵溯只摇摇头:“无妨。”
赵引有心与楼灵溯攀谈,见她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又道:“松河今年泛滥,原本该是着人将淤泥挖开,将路修好的。只是今年大水正赶上收粮……”他叹了口气,“肚子都吃不饱,这才耽搁了。”
楼灵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闻言低低嗯了一声,紧跟着也叹了口气。
大水退去后的苍凉仍在,视线可见之处被大水冲得连根拔起的大树随处可见,空气里尽是一股难言的腥臭。
“可做了防疫?”
赵引连连点头:“做了做了,刘大人命人在城外洒下了生石灰,城郊外也挖干净了淤泥,不然流民连安生之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