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过去好久,每次想起来都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她有过后悔的机会,可最后还是没有抓住那次机会。
她抬起迷离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调酒师,自言自语似的问他:“我这么坏,不值得他对我好,是不是?”
调酒师看她喝醉了,好心提醒要不要给她朋友或是家人打电话来接她。
钟悦就傻乎乎的笑,食指竖起来摇了摇,答非所问一般:“没有人懂我,谁都不能理解我!”
又坐了一阵,她稀里糊涂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上头赫然写着靳晏西三个大字。
她弯了弯唇笑笑,拿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去——按到最后一个数字,她停下来,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又问调酒师,“他肯定很讨厌我,他不会来接我的,对吗?”
调酒师温和冲她笑了笑算是回应。
每天都有喝高了的顾客来跟他唠嗑,或是倾诉,他早已习惯。
钟悦扔开手机,双手拍了拍吧台:“再来一杯!”
皇兴俱乐部包厢里,靳晏西皱眉握着手机,安静的房间里传来钟悦醉醺醺和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吵杂的音乐声。
陆寅宁摘下嘴边的半截烟,皱眉磕了两下烟灰,“要不你过去看看,一个人在外边儿不安全。”
靳晏西漫不经心注视着手里一副漂亮牌面:“我去做什么呀,那天在会展中心还骂我脏。”
寅宁都给他气笑了,拿桌上纸巾扔她他,“你就嘚瑟吧,一会儿可别上赶着去找人家!”
——钟悦手机随便往边上一扔,电话不知道怎么就拨了出去。
她一直跟人家调酒师在说那些无聊的垃圾话,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听不下去了,“靳悦!”
她没听到,调酒师听到了。
看她实在醉得离谱,直接把手机拿起来:“您好,这位客人她喝醉了……这里是惠贤路东779号……好,好,您请放心。”
靳晏西挂了电话,跟在座诸位赔了个不是,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到酒吧的时候,那傻子半张脸趴在吧台上,还在跟人家调酒师扯东扯西,靳晏西以前就没见她一张小嘴这么能叭叭。
跟调酒师道了谢,将她打横抱着离开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