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天生不对付。
……
接连的七天,细雨依旧羞怯而冷淡地纷飞着。
少女一身素白薄纱,冷雨轻溅,湿了衣衫,发髻偏松垂在耳畔,发丝黏在颈项。
她摸着霉绿斑烂的青苔,潮湿粘腻的触感,令人感觉恶心。旁边的朋甚堂的庭前植了几棵高大的古柏,绿荫重重环抱,更添肃穆。她躲在檐下避雨,无聊扒拉周围绿植,不过是个矩形草坪,四周绕着矮矮的白石栏干,栏干外就是一片荒山。这园子仿佛是乱山中凭空擎出的一只金漆托盘。
墙里的春天不过应个虚景,倒是外头野杜鹃轰轰烈烈的开,强占墙头一抹鲜艳绯红,摧枯拉朽似地蔓延。
一群和尚整齐地排着队伍,一壁念诵,一壁走过,由远及近。又接着,一群人腰间配大长弯刀,身着深青色团领袍衫,威压压一片就跟在和尚后头,官门的快班衙役专门负责缉捕巡逻。
正看着,那群人中有个格外气质的高大男人,身姿挺拔有型,正低头与身旁伙伴说话谈笑,一举一动皆是潇洒倜傥,听到了好玩的,爽朗大方笑起来,这样惆怅的雨下,他也十分夺目。
众僧进入堂内,念了六支香的“南呒阿弥陀佛”后,便都跏趺坐着,静听方丈讲经。
雨渐渐停下,太阳如梦幻泡影浮现。
那群捕快就在堂外,说着一人就顺过来一把香,取三支借旁边香火点燃,虔心跪拜在蒲团上,手掌合并紧拢,闭眼焚香祷告。接着跪拜的人就多了,排着队,那男人也接过香,低头看了一会,选择站到一旁,把香摆在了身侧的木桌上。
信。
不信。
……
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