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年轻的妻子面有忧色的左右看了看,最后定定地望向叶慈,像在等待他的定夺。
叶慈还真想了想,「还是进去一下,我想里面应该有所有住户的钥匙,有这东西在手也方便些。」
「噢,那我再试试。」
「不用了。」叶慈制止了阿中的动作,「砸窗子吧。」说罢,叶慈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厚外套,裹在手肘上,用力一撞,玻璃应声而破。
「哇,看不出来噯,阿伯你行啊,以前当小偷的?」
「你怎么这么说话。」德德扯了扯老公的手臂,对着叶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叶慈一点不以为意,他把手上的外套裹好了些,然后踏上花坛,整条手臂从那个双口贯了进去,几秒后,便打开了门。
「ok啦。」
「哇,好棒。」阿忠捧场的用力鼓着掌,表情开心得像个小学生,德德也很兴奋,原地跳了几下。
牡丹发现大家好像都很开心,在知道了目前的状况不单纯之后,没有人紧张害怕,没有人忧心忡忡,就连身边那个五岁的女孩,在见到还有大人之后,便彻底稳定下来了,也没有再哭着喊着找爸妈。
这情绪,正常吗?
牡丹不知道。
确实,在她刚意识到只剩下自己独自在这样一个世界里生活的时候,她也雀跃,也开心……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开心的呢?应该,是停水后吧。
停水造成的不方便,让她第一次开始考虑到民生问题,如果这群人的出现可以让往后的生活变得顺利,那真的也,很好。
一直跟在身边的小女孩拉扯着牡丹的裙摆,牡丹理解的她的意思,蹲下身来,「怎么了?」
妍星攀着她的耳边热热的说,「那个警卫叔叔不见了。」
「啊?」牡丹这才注意到,警卫亭外,只剩下她们两个了,「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的。」
「喔?」
「门一打开我就看到他一点一点不见了。」妍星像是在唱游一样,挥舞着手脚比画着。
看着她的动作,牡丹猜想,在女孩眼里应该是看着那个警卫像烟雾一样慢慢地消失了吧。
「找到了。」叶慈兴高采烈的拎着一大串钥匙,「上面都有标示。」
「我也找到了。」跟在他身后的阿忠则是兴高采烈地抱着一堆泡麵,「我早饿了。」
「瞧你这点出息。」叶慈白了他一眼,然后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咱抄家去。」
「抄家?」
「从栋开始,一间一间开,哪家好吃好住,咱就吃那儿住那儿,吃完一间换一间。」叶慈的语气里很有些豪气干云,就连眼眉之间,看着都年轻了许多。
「哇,大哥,你肯定是我亲大哥,哥,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阿忠说完后,抢先一步拎起了叶慈的箱子,彻底当起马仔来。
「哈哈,怎么不叫阿伯叫大哥了?」
「阿伯?谁,谁是阿伯?我大哥这么威,怎么会跟什么老阿伯扯上关係。」
两个男人笑着闹着,真的就往栋走去。
三个女人只好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一家一家的找一家一家的吃住,这真的也是一举数得的好方法,也亏得叶慈想得到这些。
看着他意气风发的背影,牡丹有点想不起来,这个多年老友平日的样子。
记忆里,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人,风度好,脾气好,舞,也跳得特别好。
他对每个女人都很照顾,尤其是牡丹,虽然有时候牡丹会想这会不会是自己的某种自作多情,但是,她很清楚,叶慈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因为,自己对他的感觉,也不太一样。
温文尔雅的叶慈让人放心,一马当先的叶慈也很有魅力,只是这么一魅力,阿伯立马变大哥,自己可是那个阿忠口中的白金奶奶呢,这下可差着辈了,有点糟糕。
牡丹带着些许不满的情绪,看了看始终跟在妍妍身边默默不语的德德,这个时候这个女人怎么不说两句管管自家的男人呢?或者是说些讨好的话,叫自己声大姊也好啊。
旋即,牡丹又觉得自己的小彆扭有点无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这些呢?眼下当务之急应该要思考的问题是……啊,她的编织包,还落在阳台那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