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时候还未完全展露出优越于常人的美貌,也缺少漂亮的衣服,就只是两个白白净净的不怎么和彼此之外的人交流的穷小孩。龙凤胎的身份给他们带来了注视,但童年期的小孩永远会被别的更具吸引力的特征夺走注意。
不是讨喜的积极的性格、没有共同的兴趣班、没有可以聊的关于电脑游戏或是电视的话题,他们自然也少有本地的朋友,但他们有彼此,在这个暗淡冷清的无趣世界里,他和她是最好的陪伴。
他们自然不会到处跑,在一个繁荣杂乱的工业城镇里游荡,在安全上到底是个问题。他们所拥有的就只有一个小院子,和一间由布帘子隔开的卧室。
在夏日最盛的那些日子里,在父母不在的下午,他们发觉既不能通过关窗留住清凉,也不能通过开窗贯通空气,脱下衣服来寻求凉爽的两人自然会注意到身体构造的差异。
在五年级上过一节简短而又遮遮掩掩的生理课之后,他们对彼此的好更甚。当他们两个光着身子并排躺在凉席上盯着屋顶吱嘎作响的吊扇时,母亲私底下跟她讲过的男女有别已经被抛至九霄云外,她和弟弟互相抚摸身体,用自己的手亲自去探索生理学的奥秘。未经发育的少男少女躯体如白纸一般纯净,他们彼此间的抚触则像是拿起一支白色的画笔,为他们的身体留下无从感知的却真实存在的痕迹。
而在他们的表哥表姐来玩的假期里,他们便睡在一张床上,夏夜里薄被之下两人小心翼翼的抚摸被睡在另一侧的表姐发觉。于是她和弟弟得到了父母更为详尽的教育,即使是他们这种生来就坦诚相待的双胞胎姐弟,对方的身体也是看不得摸不得的呀。
到了临上初中时,继续留在那个注定不属于他们的南方大城市已经被认为是不明智的选择。经过父母的再三商量后,他们拿出之前的十数年间积攒下来的全部积蓄在家乡的省会城市里买下了一套房子,也为之背上沉重的债务。母亲带着他们两个回去念书,父亲继续留在那里艰苦的工作。
弟弟在升学考试中拿到了一所不错的私立学校的学费全免资格,但她却并没有取得一样的成绩,好在新房子的学区里也有不错的公立中学,离家又近,她可以去那里就读。她和知远都不情愿和对方分开,尤其是他上的还是寄宿制的中学。但她不可能自私地要求父母掏那么大一笔钱让她能和知远一个学校,知远又显然不可能违背父母的安排。加上母亲当时和她说,总得留个人在家里陪着妈吧,她也就只能接受了现实。只是她没想到,后来会有那么多的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