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萱摇了摇头,「没有。听说正透过公司那边的人在联络。」
「真不知道她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搞得这么秘。」
「听说不只对外人秘,就连小珍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她父亲几次面。」赵佳萱感伤地说。
说起傅品珍,赵佳萱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便对这个冷冷清清的女孩没什么好感,彷彿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但相处久了,知道一些她家里的事,多半都是从钱雍曼嘴里听来的,对傅品珍少了反感多了疼惜。幸福的小孩是不会有那么扭曲的性格的,经过这么一想之后,赵佳萱对傅品珍日益和善了起来,才发现傅品珍其实也是个知所进退的女孩,那疏离的表情只是不擅表达而已。只是傅品珍那爱勾搭女人的习惯,让她有些不习惯。
三人走到一道门外头,钱雍曼示意姜成瑄自己进去,姜成瑄的手才刚放到门把上,便被赵佳萱拦了下来。
「等一下。你们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钱雍曼拉下赵佳萱的手,压抑地说,「学姐,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赵佳萱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可是,她之前明明提醒过钱雍曼要注意的,从姜成瑄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她就是有这种半仙体质,对人们小指上的红线总有莫名的感应。
看着姜成瑄消失在门后,赵佳萱转身狠狠地瞪着钱雍曼,「她们是不是分手了?这才多久啊?」
「小珍说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
「不小心就可以伤小瑄的心吗?所以,我才说不能让她们搞在一起。小瑄那么单纯的人,很容易死心塌地的。」
「现在说这个也来不及了。」钱雍曼心虚地把头别开。
赵佳萱走到钱雍曼视线的正前方,「那你呢?你该不会也中毒了吧?不然你怎会这么心虚?」
「没有。」钱雍曼索性将头低了下去。
绝对没有。她还有一个优质男友在等着,怎么可能对小学妹有什么非份之想呢?钱雍曼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
推开门走进去,姜成瑄一眼便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傅品珍,还有那将她层层包裹的哀伤。她走过去,捧起傅品珍的脸,贴在自己的腹部,紧紧地抱着。
「难过的话就哭出来。生气的话就打我。」
对着这傻气的傢伙,傅品珍的泪水就这样滚落下来,明明她原本是想笑的。
「我们和好好不好?」
傅品珍摇着头,泪水沾溼了姜成瑄的衣服。
「为什么不要?」姜成瑄柔声道。她静静地等待答案,但给答案的人却早已泣不成声。
姜成瑄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伴。在这寧静的空间里,等着下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灵堂上火爆的那一幕,姜成瑄简直是看傻了眼。傅品珍的兇悍是出了名的,但没有人能料到她连父亲都敢打。
中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傅品珍正跪在一旁哀悽地烧纸钱,一抬头便成了兇狠的眼。她走上前去,不停地搥打着男人的胸口。
「你回来做什么?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这时候还来做什么?」傅品珍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姜成瑄愣在原地,倒是赵佳萱和钱雍曼反应快地走过去把人拉开。这时,姜成瑄才反应过来地跟过去。
「你们是……?」男人看着姜成瑄的眼特别警戒。
「我们是小珍的学姐。」赵佳萱中规中矩地回答,指着姜成瑄说,「这是我们的学妹。」
正想将傅品珍交给姜成瑄的钱雍曼,手的动作在男人的眼中停了下来。但姜成瑄却毫无自觉地将人接过去,抱在怀里安慰着。
对于父亲的想法,傅品珍怎会不知道,这男人平时不理她,到了某些时刻便扛着父亲的旗号出来干预。只享权利却不尽义务,是天底下最不负责任的行为。但不满归不满,她靠在姜成瑄的肩头上,任由她抱着,却不敢将手环上她的腰。她不想让父亲知道她对姜成瑄的一切心思,好不容易才萌芽的幸福,不能如此早夭。
傅品珍哭得够了,依依不捨地离开姜成瑄的肩膀。「学姐,我父亲回来了。这两天谢谢你们的帮忙,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最能依赖的居然是毫无血缘关係的人,这让傅品珍不禁又悲哀了起来。她是很感谢学姐的帮忙,更感谢钱雍曼不顾她的反对,把她最重要的支柱给带来。但现在,她必须要把自己的罩门藏起来,不能让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发现。
「小瑄就麻烦你了。不要让她再来这里。」傅品珍低声对钱雍曼说,后者则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