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瑄苦不堪言地揉着肩膀,觉得自己应该离血光之灾不远,儘管还没见血却已经全身痠痛了。她想起钱雍曼说的,只要不被活逮什么都好说。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别装傻了。」何挥雄说着说着又是一巴掌,打得姜成瑄几乎以为要酒债肉偿了,「整个营区我都翻遍了,就只差你们这夜不归营的三个人了。」
「学长……」姜成瑄不怕把主谋者供出来,但她是真心的怕疼,「别再打了。虽说我长得不算娇小,但好歹也是个女的。」
何挥雄豪迈地笑了几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忘了。」
「灰熊学弟,没想到你还是学不会怜香惜玉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成瑄飞快地跑向那边,就算此刻她妈出现在这里,她都不见得会这么激动。她挽着赵佳萱的手臂,状似小鸟依人地说,「学姐,你怎么来了?」
「可怜的学妹。」赵佳萱也颇为入戏地揽着姜成瑄说,「我再不来,你就要被一头熊活活巴死了。」
突然两人的背后传来喷水声,转身一看,古亚眉手里握着矿泉水瓶子,嘴边还狼狈地掛着水痕,一手捏着鼻子,似乎有些水并没循正常管道通行。
「你同学?」赵佳萱挑眉道。
姜成瑄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一个大活人站在她面前,就这样睁眼说瞎话太伤人,只好勉强地点头。
但要说到瞎,时至今日,姜成瑄才总算知道什么叫瞎中极品。
赵佳萱拉着她走到营本部外面,远远地就听到里头传来训话的声音。「你们两个像什么话?中途脱队不说,还喝得浑身酒味回来?」
走进营本部,便看到钱雍曼和傅品珍两人低着头不发一语,温驯得像小绵羊般。
「主任,她们昨晚送学妹去医院,你也知道医院里酒精很多,沾上酒精味也不怪啊。」赵佳萱泰然自若地说着,脸不红气不喘,让姜成瑄佩服万分。
「医院?」系主任一下子被打断还反应不过来。
赵佳萱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这是就医证明。我还把病人带来作证。」
系主任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姜成瑄,除了一脸倦容之外,不太像生病的样子,可看到偏白的嘴唇,又似乎还说得上是病容。
「可……可是,她们身上的明明是酒味。」系主任依然觉得很可疑。
「酒精味闻起来不都是这样吗?」赵佳萱眨着大眼睛,貌似无辜地说着。
系主任拿起证明书细细地看着,并没有偽造的跡象。
「算了。」系主任挥挥手,「你们走吧。」
四个人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却听到系主任想起什么似地喊住她们,「对了。赵佳萱,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学妹身体不舒服,两个学妹是干部走不开,才紧急叫我来照顾病人。」
姜成瑄不得不大大地佩服起赵佳萱,这剧本可是一编一大套地滴水不漏,反应之敏捷,比起运动选手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奥运有睁眼说瞎话这项目的话,赵佳萱绝对可以拿金牌。
「下次学妹生病需要就医,记得先跟老师报备一下。」系主任补充之后便放人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傅品珍和钱雍曼率先爆出笑声,让姜成瑄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才刚被训完话,就算死里逃生,也不应该这么欢乐吧?
「学姐,你好厉害,时间掐得真准,要是你再不来,我们可能就得招了。」钱雍曼笑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说。
傅品珍笑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对了。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钱雍曼的笑声随着傅品珍的发问而中止,同样疑惑地看着赵佳萱。而赵佳萱脸上的疑问也不比两个人少。
「不是你们打电话叫我来的吗?我没接到电话,但听说是学妹找我。」赵佳萱反问道。
「是我打的电话。」鲁芝珈的身影从树的后面出现。
钱雍曼飞奔过去抱着鲁芝珈说,「巧克力,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骂你是出卖朋友的小人。我真是个没良心的人。」
鲁芝珈嫌恶地推开钱雍曼的头,「哼。良心值多少钱?」
「值一套hers茶具。」钱雍曼伸出右手食指说。
鲁芝珈将头偏向另一边。
钱雍曼再举起左手食指并在一起说,「再加一瓶gucc香水。」
「这还差不多。」鲁芝珈高傲地扬起下巴,看也不看钱雍曼一眼,转身离去。
经过迎新露营的洗礼,姜成瑄觉得自己似乎踏入了传说中由你玩四年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