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着关心他人的话语,欧阳睿的表情皱在一起,愁眉苦脸,孟景涵迟迟不敢打开,怕食物有下毒,欧阳睿只好撕了几口,放入嘴中,直接撬开他的唇瓣,把食物送到他的嘴里。
孟景涵吃了一口,肚子慢慢饿了起来,之后他便不再顾忌,直接伸手拿来吃,他的胃囊很久没正常进食,牛奶温暖得令他感到难过,支撑他活下去,继续反抗欧阳睿的念头,就是杀了那傢伙,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要沐浴在正常的阳光下,不是在这儿躲躲藏藏,动不动就被欧阳睿调戏。他吃完,手收回来,放在床单上,紧紧握着,对方可是欧阳睿,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他好,就像之前那样,说要带他去厨房吃饭,结果硬是把「跳蚤」塞入他的体内,害他几次差点在其他患者面前暴露那个秘密,或是大家要送某一位病人出去时,股间被塞入异物,欧阳睿要他夹好,还不时掐了他的屁股几下……
欧阳睿那个大魔头行恶多端,有说不完的罪刑,孟景涵低头看床单,对方见他露出戒备的情,托住他的下巴问道:「怎么啦,吃不够?我再去帮你弄几片吐司来,还是你想去厨房吃呢?」
「不,我很饱。」他才刚说完,欧阳睿的唇瓣凑过来,覆盖在相同的位置上,舔去上唇的牛奶渍和嘴角的土司屑,这些动作如罌粟般侵蚀他的内心──不行,不要再靠近我了,不要再动摇我的心。
欧阳睿把孟景涵压在床上,不间断地吻着,像是一般恋人甜蜜的早晨,人儿被他逗得满脸通红,他才开心地离开嫩唇,喜孜孜说道:「这才是我的早餐,我等下要去执勤,会在诊疗室那边,如果你想我的话,就去那儿找我吧!嘛,前提是你要下得了床。」
孟景涵听到这番话,全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不懂到底是他驯服了这头野兽,还是野兽驯服了他,听着欧阳睿收拾残馀,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门外。他松了口气,躺在床上许久,才准备下床。
腰部使不上力,疼得跌坐在床边,痛苦看着病房的大门,可是他不能就此放弃出去的机会,趁欧阳睿似乎对他放下警戒,不再用铁鍊或手銬限制他的自由,他得好好把握对方如此大意的时候。
他努力在地上爬行,像是十年前来到这边时,刚开始进行的计画一样,吃力爬到门边,扶着墙壁站起来,打开门锁,一脚踏出房外,内心有些恐惧,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欧阳睿的陪同下走出外面,如初生之犊学习走路,他的掌心贴在墙上,一跛一跛在长廊上行走。
他看得到出口,朝厨房的反方向直走,经过两个诊疗室和一些病房,再越过警卫室,他便能逃离这个鬼地方,欣喜之馀,他注意到有数个镜头正监视他的行踪,紧张地加快脚步,躲到一旁墙壁的缝隙,没料到那里有一排向下的阶梯,一个步伐没踩好,直接滚落下去。
「啊……」孟景涵惊慌失措地趴在地上,摀住嘴巴,抬头看着两旁生锈的地牢,脏乱不堪,老鼠躲在暗处,发出吱吱声,数个红眼紧迫盯人,其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牢笼,里头关的是尸体,散发浓郁的腐臭味。
一个中间挑染红发的男子,戴着头灯,朝他走过来,嘴角扭曲地笑着问道:「我离开才过没多久,你就这么想主人,自己跑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