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执法人员依法行事没有错。」
华德眼里的坚定让艾尔难以躲开视线,的确他不该因私人情愫有所动摇,沉默着无法反驳,华德当他是接受他的说法,轻拍拍他的头便转身离开。
rk必然不久后就会出现,届时恐怕是免不了正面衝突。
只希望别出现悲剧。
残月陡升至半空中,特伦斯待在法兰克身边已经有好些时间,方才有属下要他审看过的公文他都任性的推却了,只因他想第一时间看着法兰克醒来。
拿过一旁的水默默喝了一口,这时法兰克低吟着翻过了身,颤动的眼皮在特伦斯期待的注视下缓缓睁开。
「法兰克副团长!」
「……特伦斯?」
一副就是刚醒的模样,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呼喊出名字,迷糊的色脑袋似是尚未完全清醒,呆愣了几秒。
猛然坐起身,看着特伦斯睁大了眼。
「特伦斯?我现在在骑士团对吧?菩提团长他──」
「副团长,我好担心你。」
根本没在听法兰克说什么,特伦斯身体的行动总是比思考快,将对方紧紧抱在怀里,连敬称及自称语都省略了,法兰克却听到这简单的几个字而感到莫名的安心,但被紧抱在怀中还是有点尷尬,推开他不是不推开他也不太对,法兰克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思绪一转突然想到什么,犹豫的开口。
「我突然毫发无伤的回来,你都不会有所疑问吗?毕竟骑士团经歷太多事情,就算被怀疑也是无可厚非……」
「只要您回来就好,属下什么都无所谓,而且属下知道副团长不是这样的人……抱歉,属下方才越矩了。」
说了几句话才意识到自己举动不妥,赶紧放开法兰克,特伦斯佯装镇定的盯着后者面上经过几次变化的表情。
从一开始的错愕而后的释然,最后是复杂心情的感谢。
纵使有话想对眼前的人说,紧迫的公事在前法兰可也只能板起脸孔冷然下令,特伦斯微微含首似乎瞭然对方态度转变。
「有什么话之后再说,请立刻传令下去,全面监视菩提团长,还有请所有骑士进入最高戒备。」
「……法兰克副团长?」
最高戒备是事出严重才会发布下去的命令,如今法兰克一回来就如此严肃沉重的命下这道令,特伦斯不免意外,也讶异他究竟已经知道了多少事情,法兰克看着他不为所动轻蹙眉。
「有什么疑问我等一下会说明,总之赶快传令下去,不能有半点拖延。」
「是,属下立刻去办。」
上司的指令没有违抗质疑的馀地,特伦斯向法兰克行礼,便踏着急速的步伐离开。
法兰克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头晕不知道是不舒服使然还是因为事态混乱。
拿起靠在床边的长剑,若有所思的轻抚着。
「特伦斯,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传令下去属下们虽然错愕却不敢询问,最高戒备是最优先的命令,丝毫不敢怠慢怀着疑惑赶紧行动,而文森接获消息赶来,在骑士团大厅找到了特伦斯,劈头就是质问。
「副团长下得命令,总之赶快通知所有骑士团的人,如果有疑问等一下跟我到医护室。」
「什么都不跟属下们说明,这不太好──」
「最高戒备代表什么意思,已经做到大队长头衔的你不清楚?」
不耐烦文森接连的逼问,冷然瞥了他一眼,后者无法反驳的陷入沉默,特伦斯见他不再囉嗦便也收起不好的态度,想起早上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间警察署那边应该查出什么了吧,这时候监视菩提团长是最好的时机,以防万一。」
文森闻言没有接话。
以防万一,不晓得这防得是他人还是防菩提本人。
「特伦斯!」
远方传来的喊叫,特伦斯顺着声音方向看去,果然是班德里跟爱罗尔,两人急忙的都另一边跑了过来。
在他们还没开口之前特伦斯先说话了。
「等一下跟我到医护室吧,副团长刚才也没有向我说明……但既然发出了最高戒备恐怕是很紧急的事情。」
「那你们早上到底去做什么了?」
没想到班德里会在这时候提到这个,文森下意识看向特伦斯等着他怎么解释,后者不慌不忙的朝他们笑了笑。
「早上对你说谎真抱歉,虽然已经被你识破了。」对着爱罗尔说道,轻浮的道歉态度完全不像是真心的「我一个人去太无聊,所以顺便拉着文森私自去了菩提宅邸调查,没想到刚好遇到艾尔警官跟菩提警官,之后我就把我们骑士团之前所有调查告诉了他们,只要调查顺利我是不择手段的……啊,请放心,我是以我个人名义告诉他们的,所以无关之前签属的断绝契约。」
从头到尾特伦斯都没提到文森,只轻描淡写表示是带着他去而已,文森在一旁听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班德里他们闻言除了震惊还有无法苟同他的做法的不悦,特伦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私闯民宅?为了调查你不惜违法?」
「骑士团要申请这样的调查可是比警察署困难,这么麻烦的事情我可不做啊,何况现在可是非常时期。」
语调一转,原本不正经的态度瞬间沉下,压迫人的视线对上他们的眼,班德里本来想说的话硬生生吞下,特伦斯嘲讽的冷笑。
「同伴差点被杀死却还在考虑违法的小问题,看来你们比我还冷血啊。」
「特伦斯,你不需要──」
「怎么?你也要对我批评指教吗?」
刻意打断文森的发言,特伦斯蹙眉盯着他要他别他说话,锐利的视线让文森说不上话,似乎再多说一句特伦斯会毫不留情的拔剑。
「别说废话了,赶快跟上来吧,事态紧急。」
高傲的态度听在他人耳里很是刺耳,然而现在情况也不许他们作无谓的争执,只好陷入尷尬的沉默。
文森还是不明白特伦斯包庇他的原因。
随手将几把飞刀放入怀中,整理了一袭黑色的服装,黑色披风因窗外吹进来的风而飘起,习惯性要找面具才意识到面具早已毁坏,瑞克无奈的看向瑞琪。
「瑞琪,再怎么样也没必要把面具弄坏……」
「反正法兰克都回去,他们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分了吧,没关係。」
佩带好那把已陪伴瑞琪多年的长剑,瑞琪看着瑞克没有面具遮掩的面容,喃喃说着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跟他对话。
「而且我不喜欢你戴面具。」
好像在遮掩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感觉起来很不舒服。
「好,都听你的。」
发觉瑞琪沉下的脸色,瑞克双手捧着他的脸逼他跟自己对视,扯出的微笑看在瑞琪眼里除了如以往宠溺的爱意,似乎也多了沉重,不禁蹙眉。
拿开他的手,瑞琪犹豫了下仍是开口。
「瑞克,不要这么担心我,我会帮你到最后一刻的。」
「……怎么是你反过来安抚我呢。」
将瑞琪抱入怀里,说不紧张其实是骗人的,虽然这段时间筹画这么久只为等待时机成熟的此刻,但真要俐落出手了结还是有几分迟疑及顾虑,瑞琪就是明白瑞克担忧他的情绪才如此说道,唯有了断牵绊着自身的过去,彻底解决心底挥发不去的恨意,他和他才能真的平静的度过生活。
「瑞克,你不要再受伤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不许离开我半步啊。」
吻上瑞琪的唇,浅浅的亲吻不带任何情慾,只单纯是亲暱的行为,瑞克真的非常担心瑞琪受到半点伤害,他也暗自发誓若是有人伤到瑞琪分毫,他将毫不留情痛下杀手。
动身前往骑士团,和菩提做最后的告别。
现在还得提防精状况异常的伊莱,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会成为他转移追杀的目标……届时,也只能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