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延深吸一口气,忍住胃部深处翻搅的噁心感。
「可我拖延不了太多时间,周先生运用他在演艺圈的势力让我工作减少,相反的,李玉雯的幕后工作却变多了,我很害怕,如果我和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长期保持着性关係的事情被知道怎么办?加上他那时竟然跟我说他要去读日本的学校,一方面与我保持性关係、安抚我,让我对他唯命是从,另一方面他却在计画着离开我,那我继续保护他有什么意义?继续委屈自己有什么意义?」撵熄手中快要燃尽的菸,陈菡庭的眼渐空,「从那时开始,我们之间的性爱变了,杨晚萤当然不愿意,我会把自己双手銬上、或是先用酒瓶攻击自己的下体直到流血、拿头去撞墙壁、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把自己的双脚用晚萤的制服领带绑起来不断摩擦…等等,我骗他那是拍戏受的伤,然后餵他吃药让他发情,好几次进行粗暴的性,然后,在医院留下“我被性侵”、还有精液的纪录。」
苏延握紧的拳头发疼,齜牙咧嘴吼道:「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你知道你在玩弄他的感情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你确定无耻的是我吗?不是李玉雯?她就是咬定我是那个将要散播她有私生子緋闻的人所以才用后续这些方式来报復我!」
「报復?你确定那是报復?她只是比其他人更加努力工作、更爱自己的工作而已!」
陈菡庭一听,仰头大笑,「她努力工作?那她为什么要靠卖惨来经营自己?为什么靠卖惨来让自己得到幕后的工作?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两兄弟天生有心理障碍,就连我也相信,直到你的哥哥以模特儿的身份出道、靠那双女人也嫉妒的脚走在伸展台上,只有我知道他被李玉雯经营起来的人设是假的,他根本没有心理障碍、他只是话少而已,也根本没有社交障碍,“他跟大家一样可以普通地工作“,但大家还是一昧地称讚他克服了心理的难关,给他和他的妈妈工作和讚誉,李玉雯和我差别在哪里?」
突然间,苏延语塞了,不敢相信自己听了什么。
在苏青谚自杀身亡后,苏延不小心在苏蔚蓝与李玉雯的争吵之间听到真相,一直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一直觉得自己想的和别人想的不一样,一直觉得积极、正向、向上、奋斗、努力、开心、快乐…那些一切对自己来说难如登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些情绪、这些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感情吗?
如果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呢?
会不会,自己不是正常人呢?
会不会,就像李玉雯说的、新闻报纸说的一样,他与哥哥天生就有心理的缺陷,无法痊癒,只能靠着吃药改善。
“小延,你要乖乖吃药,这样病情才会改善。”
“妈妈,我和哥哥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每次当他这么问,李玉雯总会露出惋惜的表情,好像盘据在他心中的那个问题终究得到证实,答案永远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