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起身打开了电灯,屋里顿时充满了昏黄的光明。她走到我跟前说道:“我想通了,你说得对,我要离开”三不管“确实冒着很大的风险,弄不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和危险。再者,我也不愿意破坏你们家庭的和睦,也不能因我的坏名声影响了你的前途。你走吧,天一亮,你就走!”
听了她的话,一种内疚之情油然而生,面孔有点发烧,也不知是有意的做作还是良心的发现,竟不假思索地脱口说道:“娇姐,我带你走!我们一起走,离开”三不管“!”
“不了!”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不愿成为第二个”杜十娘“!”
说完扔了一个毛巾被给我,回手关上她房间的门,睡觉去了。
这一夜,我睡在一年前曾睡过的那张沙发上,却睁着双眼回想着往事。屋里不时传来娇娇轻微的叹息和抽泣,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内心的矛盾和留念,更多的是痛苦和绝望。
第二天,我睁开眼已是大天白亮,娇娇已备好早点。对坐饮食间,我偷眼望去,只见她面色蜡黄,容颜憔悴,两眼挂着黑圈,眼角还残留着泪痕,肯定是一夜未眠。草草用完了早餐,休息了一会儿,娇娇只说了一句:“你该走了!”
就把我推出门外,关上了大门。我久久地站在门外,不忍离去。却听得屋内隐隐传来悲凉的歌声,我听清楚了,那是娇姐在吟唱“杜十娘”
的选段:“月暗星稀二更后,真个地惨与天愁,想当初在院中百般赌咒,说什么天长地久到白头!到如今夫妻们难久守,谁知恩爱反成仇”
“还怪我,一失足千古恨,只见其貌慕其文,未度其德审其心,有眼无珠,才错配这无义的小人”
胡教授回到南方以后,在杭州的一家报纸任副刊的编辑,因他对戏剧的爱好兼做了文艺方面的记者。通过几年的努力,也闯出了一点点小名气。他也曾给于红娇写过几封信,可是都如石沉大海、渺无回音。他的两个朋友都在天津工作,张朝刚在天津的警察局谋得一个差事,王世荣则在天津的一家小报馆里做了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