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兵丁、刽子手一个个被她逗弄得魂颠倒,酥软了身子,麻了手脚,连枪也举不起来了。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这时怒恼了带队的大胡子班长,拔出手枪,冲上前来,照她后脑勺开了一枪,小老妈一声惨叫,扑地倒下,突然又挣扎着爬起来,朝前走了几步,吓得那些刽子手们赶紧乱枪齐发,把她的身子达打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最后一个抢背直挺挺地摔倒在舞台上。
这个于红娇,真是个演戏的天才,在戏台上不论是饰演谋杀亲夫的荡妇淫娃,或者是凶狠残暴的刁女恶妇。都表演得入木三分,淫荡时的风骚、杀人时的凶残、受刑时的痛苦、处决时的失魂落魄,都演得非常逼真,使人看了又爱又恨又惜又怜。短短的两天看了四场戏,就把我给深深地迷住了,使我魂颠倒、寤寐思之、茶饭无味,简直到了不能自制的地步。
一九三四年二月十四日我带着寻到梦寐以求的珍宝似的满足和造访佳人不遇的遗憾,辗转地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天明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九点多一点就到了福来饭馆,仍在昨天的座位,叫了酒菜,安顿好了以后,就目不转睛地朝门口望着。望断秋水,不见伊人的倩影,望穿双眼,直到大堂的挂钟敲响了十二点,佳人仍无期,看看又要失望而归。于是找到昨天那个跑堂的,又花了十元法币,问道:“怎么于红娇还没来吃饭?”
跑堂的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对不起先生,她们的戏演完了,走了!以后在哪儿演,在哪儿包饭,还不一定呢?”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走出了饭馆。佳人未曾见到,连她的戏也没得看了,假期还有一个多礼拜,叫我怎么过呢?带着一股失落的感情回到旅馆,垂头丧气、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正当我百无聊赖的时候,那个茶房又进来了,给我换了一壶开水,挤眉弄眼地说道:“见着了吗?看公子爷没精打采的模样,是没见着了。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公子时运不佳,她们演出的合同到期了,再说老演那几出也不成啊!也得休整休整排排新戏吧。不过公子爷快开学了,怕等不及了!”
这个茶房还真是个万事通,什么都知道。
“那我这几天到哪儿玩去?你给出个主意?”
看着他的眼,我知道他心里还有鬼胎,于是问道。
“公子不要着急,请问您老真想见见这位娇娇姑娘?”
见我点头,他又继续说道:“只要公子舍得花钱,凭您老这付翩翩风度、白面郎君,我保证您如愿以偿!”
“钱到是不成问题”
我赶紧说道:“但如今手头除去房钱、饭钱,也就只剩二十多万法币和几十块大洋了”
“用不了那么多,十万足够了!今天散戏以后,待到更深夜静,您带着钱到喜庆里找个僻静处等着,其他的由我来安排,我自有高招,包您马到成功!”
心里有了着落,精也就舒坦起来。下午美美地睡了一个觉,晚上又到吉庆戏园看了一出《潘金莲》。一则我心里惦着于红娇,二来台上的演员也实在差劲,我也没有心思去看。散戏后,在胡同拐角处的一个馄饨摊前坐下,边吃边等待着迹的出现。
随着夜的逐渐深沉,街上人烟也变得寂静起来。忽地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高喊“救命”
的呼声,路上不多的行人及摊贩都跑过去远远地站着围观。只见两个黑衣大汉强扭着一个苗条纤柔的少女,撕扯拖拽,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在“三不管”
地区,诸如此类的强抢民女、打架斗殴、报复凶杀的事件层出不穷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也没人出来见义勇为,伸一把援助之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更不敢强人出头、打抱不平了。心里正在为那个女子叫屈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正是那个茶房,在我耳边说道:“公子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英雄救美啊!”
说着一把就把我推了出去。
我又不会武功,又不善跟人打架,在两个黑大汉面前只得以理服人,忐忑地说道:“二位哥们,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