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淡然道:「即使他们有心跟随我,但既然这次会因为甚麽原因或是甚麽人而得出相反的结果,那即使有下一次,那『甚麽原因』或是『甚麽人』仍会使他们得出同一结论,就结果而言,我很难把他们界定为我的跟随者。」
像是想结束这个话题一样,丝转而对凯特道:「凯特,在艾斯娜的训练结束之前,你们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既然在休假,凯特你会赏面待会和我去喝一杯吧?」
站在门旁的银鹫说道,也不知她是何时走进来的。
丝只是微笑道:「待会我会向议会上诉,抗议他们不依从正常命令程序,造成指挥系统混乱,加上鲁莽出击导致军队的严重损失,你没意见吧?」
银鹫毫不在意的道:「我对你们的斗争没有兴趣,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吧。但你似乎已经失去先手了,刚才我收到辉月她发出的公文,谴责你不听从议会的指示支援出击的队伍。」
丝哑然笑道:「笑话,出击的命令根本是绕过我直接向你下达的。」
银鹫耸耸肩道:「据她所说在我收到命令之後,另一道命令已送交给你,只是你对此不闻不问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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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场大战之後,酒吧总是最热闹的地方,说是热闹也许有点不当,因为这种时候吧内的气氛总走向两个极端,一是沉醉在胜利的兴奋之中,另一边却是在凭吊着在之前一战中丧生的战士们,这两种互不相容的气氛虽然不会出现在一间酒吧,但纵使是同一条街路上,只是你走进另一间酒吧,也可能会看见完全相反的景象。
当然从来没人去规定每一间酒吧所属的分类,但人们就是会自自然然的聚集起来,以惯性去为每一间吧定位,而银鹫领凯特去的一间,就该分类为庆祝一方。
凯特对这种热闹并不抗拒,倒是身旁的银鹫自进来便静静坐在黑暗的一角,教凯特有点身处两极之间,难以适从的感觉,虽说这种格格不入并没有惹来甚麽麻烦,毕竟总有些人虽然无法融入气氛,但喜欢坐在一旁感受这种热闹,只要你没有阻碍到别人的兴致,一般来说也没有人会骚扰你的。
凯特就坐在她的身旁,但银鹫现在总有点自斟自酌的感觉,教人难以亲近。
虽说是她主动邀凯特到来,这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但听乎丝说她率领的部队几近全灭,凯特也不想说甚麽,毕竟从很多方面去看,他可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能连银鹫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凯特。
在某程度上凯特也乐得如此,看着面前的气氛越来越炽热,凯特心中却在回忆着丝刚才对这场战争的总结。
辉月下的这道命令,使问题由议会的越权下令,变成命令传递系统的问题,甚或是她自己领军出征而接收不到的问题,这种争执只会演变成各执一词,根本无法追究责任,最终只会发展出重整命令架构的动议,反而对她自己不利。
若然两道命令是同时下达的,那她自有利用的方法,但现在这微妙的时间差,却使她失去了反应的机会,而且身处战场的她更无法立即进行谴责,因而慢了辉月一步,给她占了先入为主之利。
看着凯特没喝去多少的酒杯,银鹫问道:「你不喜欢酒吗?」
凯特给银鹫的声音扯回现实之中,只见她古铜色的肌肤上染上淡淡的一层红晕,显见她已经喝了不少,微笑道:「不是讨厌,该说是害怕吧,对於内心栖息着野兽的人而言,酒太危险了吧。」
银鹫哑然失笑,意有所指的道:「对,对那些心中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的人而言,也是一样吧。」
凯特反问道:「那对你而言酒又是甚麽?是凭吊还是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