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来一下,哦……哈哈,好香哦……美啊美,你莫怕那个孙……孙猪头……婊子养地,老子明年就……”随着一阵乾咳,辛总的声音渐渐远去。
小美轻轻关好房门,走进浴室,我一把搂住她,内心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楚,小美也无语,两行泪无声地洒落在我的胳膊上。
刹那间,我明白了这一年多里小美经历了怎样的心酸历程。
小美止住了一声声啜泣,抬手擦了擦眼角,“对不起,我,我没事”,说着挣脱我的怀抱,拉着我坐回卧室的床上,为我披上睡袍,自己坐到了我对面的布沙发上。
四目相对,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打破静得让人窒息的沉默。
小美勉强浮起笑容:“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
小美点燃一支烟,缓缓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开始回忆那些曾经令她心动,让她心碎的往事。
小美生于湖北北部的一个县城边儿,群山环绕的村子,她的家境并不富裕,尤其是她还有一个被宠坏了的弟弟,骄横跋扈,挥霍着父母的辛劳,尽管她学业优秀,母亲、姑姑、舅舅都对她执着地要考大学反应激烈,母亲甚至威胁要把高中没毕业的她嫁人,以节省家里的开支供养不争气的弟弟读书,只有沉默寡言的爸爸节约下来一些零用钱偷偷塞给她……在以优异的成绩考上武汉某大学后,父亲终于咬牙拍板借钱也要凑够学费,为此与母亲争吵了足足半个月。
读大学时她一直坚持利用一切课余时间打工挣钱,加上挣得的奖学金,足够自己的学费了,同时还能不时递给家里寄点钱回去,补贴家用,毕业后她来到我们公司,雄心勃勃地憧憬着能够发挥自己的专业所长,干出一番事业,改变自己和家庭窘迫的经济状况。
后面的事情便是我所看到了那些了。她默默地倾听,默默地观察,默默地改变,从一个只能拿底薪的小业务员跳上地区经理助理的职位。她挣扎过,也试图反抗过,最终只能屈从。
“姓孙的威胁过你?”我傻傻地问了一句。
“没有,是我自愿的,其实自愿不自愿,结果都一样,不是吗?”说这些时,小美脸上浮起苦涩的笑,眼里已经没有了泪光,吞云吐雾的样子看上去比刚才坦然了许多。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我像情人一样爱你?”我忍不住抛出了这个让我困惑了许久的问题,这故事里似乎找不到谁有资格做那个小美刻意让我模仿的“情人”。
“他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在我几乎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他给了我最多的帮助,不然凭着我爸爸偷偷给我的那点钱是没法读完高中的,考上大学时,他坚持拿出了一半的学费,不然我爸也凑不够。”小美有些玩世不恭的情,忽然变得庄重起来,言语间也弥漫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温情与哀怨。
“我大学二年级暑假时偷偷跑去看他,说我想毕业后回去和他在一起,他拒绝了,说他有家,说我应该有更好的前途。我知道他老婆住在几十里路外的镇子上,但是他没有孩子,也很少回家去,我知道他根本不幸福”小美低下头,捏索着手里刚刚捻灭的烟蒂。
“我哭着跟他说:等我毕业了,给你生孩子吧,我不要求你跟她分开了!”小美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眼前浮现出五年多前的那个下午,鄂北山村茂密的玉米地里凄婉的一幕:
长发披肩的小美站在一脸书生气手足无措的彭老师面前,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裤,铺在草地上,当她赤条条地把自己美玉般清纯无暇的肉体展露给暗恋的他时,彭老师却扑通一下跪倒在小美面前,搂住她的腿,失声痛哭。午后灼热的阳光透过茂盛的玉米丛,照在两人身上,小美静静地躺在自己用衣服铺就的“婚床”上,等待着心爱的他进入自己圣洁的处女之身,等待着自己结束处女时代,成为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