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沉暂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拥住她,用最温热的怀抱圈着她,给她最真实的依靠。
景婳哭够了,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整个人清醒了些许,她这才抬头看着霍言沉的双眼:
“你……你真的不是为替骆可可规避责任现编的这套谎话?”
霍言沉一阵无语凝噎,嘴角抽了抽,轻轻擦拭着景婳脸颊上的泪:“当然不是,我最爱的人是你,爷爷虽然曾经那样……可我知道他亦是为我好……”
景婳不会知道,当初在他知道他将要被景老爷子收养的时候,他有多高兴,不为他们家里无尽的财富,只因为从此以后他就能天天见到景婳,再也不用在孤儿院里无休止地等她,一等等一周,或许她还不会到来。
天天都能见到她,看到她孩童般纯美干净的笑,是他整个青春期最舒心最高兴的事儿。
后来知道了骆叔叔自杀的原因,他也生过景老爷子的气,觉得他的手段实在是太不堪些,而且又是因为他,那时候,他一度很自闭,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连他最擅长的学习也都落下了一大截,曾经他以为他就要那样消亡了。
可他并没有,他重新振作起来,只因为单纯善良的景婳一直陪在他身边,她小小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感受到一种异样的责任。
他那么爱她,傻丫头!
回到病房的时候,景婳没有再提起让曹瑞继续报警抓骆可可的事。
曹瑞和老管家看得一脸懵逼,骆可可却格外有些得意的低头偷笑。
她就知道,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她的言沉哥哥也都是护着她的。
她不怕景婳。
“可他却不能放过!”景婳指着曹阿四!
“大小姐,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曹阿四胡乱的挣扎着,不停地跪在木地板上磕头。
“让他起来!”他推倒景老爷子罪已经很重了。
可景婳心底里压着的那口气必定得出了,不然一个两个她都动不了,她势必又要拿骆可可发作。
霍言沉亲自抬手,直接让警察把曹阿四带走了。
景婳冷冷睥过骆可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只让她浑身发颤,久久低着头,就连景婳什么时候悄悄的走了她也不知道。
许久,她都没有听到景婳责骂的声音,这才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屋子里哪里还有景婳的人,就连曹家父子也都跟着她一并走了。
她的床前只剩下霍言沉。
“啊……言沉哥哥,他……他会不会说出我来!”
霍言沉失望地看着她。
她纠结了这么半天,难道心里一直想着的就是这个问题吗?
果然是他太高看她了。
“不会,他手上的证据全都被搜出来了,他只是会被判一个过失伤人,如果把你招供出来,就会落得一个蓄意谋杀,他自己也很清楚,该怎么说话。”
霍言沉既然已经决定要保下骆可可,这些问题他当然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又怎么会让她受这些问题的困扰。
“可是……言沉哥哥……我……”
“不要再叫我,这一次因着你母亲的原因,我护着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做好准备进监狱,我绝不会再出手!”霍言沉站直身子冷冷地出口道。
“啊……言沉哥哥,我……我不会了,我不会再这样糊涂了,我只是无法面对我父亲的死!”骆可可不敢再在霍言沉面前做多余的事情,只能小声的哭诉。
霍言沉看也不看她,以前只觉得骆可可年纪还小,也许因为父母早亡的缘故,可能比同龄人心事多一些,心眼多一点,他也从来没有把她往坏人的路上想过,可是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他想到景婳一直跟他说的她父母的骨灰之事,霍言沉心里一紧,试探着道:“事情既然已经到此,你还是把他们的骨灰交出来,不然,私自偷窃骨灰,也是犯罪!”
“我……我……我没拿!”
骆可可条件反射否定,不过看着霍言沉那张冷沉的脸上,看不出情的眼眸,她心里一滞,立刻坦白:“我……我交,交就是了,明天就让快递运回来!”为了以防万一,她将他们的骨灰运得远远的,让景婳怎么找都找不回来。
霍言沉身上的气息更冷了。
原来景婳所说的那些事全都是真的,可恨他一直被骆可可欺骗着,蒙在鼓里,还以为景婳是在多此一举的找茬。
也难怪,景婳自小就失去父母,只有爷爷陪着长大,爷爷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可骆可可先是弄伤了景老爷子,又将景婳最看重的父母的骨灰偷走,景婳怎么还能饶过她?
就连他也不忍不下她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没有底线了。
“这次你可以逃脱,下一次可没有这么幸运了,所以你最好放聪明点,不要再打景婳的主意,不然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你!”霍言沉站在门口,冷冷的警告。
“我……言沉哥哥……”
“住口,管好你自己!”霍言沉的背景失望而决绝,骆可可一下子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