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于骆可可屋里屋外站着的那些助理和经纪人,以及他们送来的鲜花水果,景婳这里虽然病房高级许多,但人却格外稀少,床头柜上更是只有孤零零的一束鲜花,那大约是刚刚来看她的秦思颜所送。
景婳正与秦思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听到霍言沉进去的动静,她像没有看到似的,一眼扫过,继续拉着秦思颜说话。
“景婳!”霍言沉在病床的另一边坐下,毫不介意她的无视和冷淡。
“你要干什么?”景婳冷冷觑他一眼,眸子里是看得见的冷意。
“可可伤得很重!”霍言沉斟词酌句。
景婳皱着的眉眼微微掀了掀,没有说话。
她倒想要听听霍言沉能说出什么话来。
景婳的不搭话让病房里的气氛一度显得很尴尬,气氛也凝滞起来,秦思颜很是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景婳。
眼中透着询问,她是不是应该先撤一下。
景婳强硬的朝她摇头,还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不许走,要走也是他走!”
她自认为她跟霍言沉没有什么好说的。
“景婳……”霍言沉见她半点想与他说话的意思也没有,想到骆可可经纪人那样的态度,还有她的所作所为,他心里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他锐利的双眼像带着尖利的钩子,一下子紧紧的戳进她的心底里。
景婳被他那样凌厉的眼弄得心慌乱。
她有一瞬间的压抑。
他这样看着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就真的认定了那事就是她做的吗?
“你……你什么意思?”
霍言沉不说话,就只是那样用眼钉着她,她被弄得很不舒服,浑身不自在,她忍不住瞪他一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那里给我扔眼刀子!”
她不自然的瞅着他。
霍言沉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有失落,有忧伤,还有失望,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她宁愿霍言沉的眼里是责怪,是恨意,是埋怨,可唯独受不了他拿这样的眼看她。
好像她做错了很多事情,他是来救赎她的,可她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霍言沉你果然够狠,你什么话都不用说,就只是拿一个眼就已经足够秒杀她了。
“你有什么话最好现在就说,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不想说,或者还没有想好了怎么说,就回去陪着骆可可好好想想再来!”景婳冷冷的启唇。
她不喜欢霍言沉这样盯着她看。
“你去给她道个歉!”霍言沉盯得差不多了,总算是开了口。
景婳一愣,她有些没有听懂,眨着眼睛看着霍言沉,试探着询问:“什么,我道歉,我给谁道歉?”
“你向可可道歉,你推了她,害她伤得那么重,你可知道……这已经足够构成故意伤害罪!”甚至严格一点说,她们就算想说成谋杀未遂都有可能。
“你……霍言沉你是不是疯了,我推了她吗?我还故意伤害?”景婳简直要炸裂了,可是她越是生气,却硬是扬唇笑了。
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景婳,你听话,不然这一次你的名声要是再受损,会直接影响你接任景氏企业!”霍言沉稳重的劝说她。
原本这件事情,其实他也可以使手段压下来,但是霍氏那边一直在催促他把景氏这边的摊子交出去,甚至直接强硬的要求他不要再管下去了,虽然霍老爷子的那个要求已经被他拒绝,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加快速度让景婳能够尽快熟悉景氏企业的一切,让她能够最快接替景氏。
这样他才能腾得出手来回去接管霍氏,可是现在的景婳脾气冲天,任性骄傲,她根本还不具备做一家企业执行总裁的条件。
他很担心现在的她直接走马上任,带给景氏企业的不是发展,而是灭亡,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一松手,她就会被董事会那群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而这两种可能都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不管是从私心上来说,还是对他经营的景氏这么久,他亦有感情。
所以他得练练她,她得学会面对一些人生中她也许有一刻并不想面对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她得学会看清楚这一切,她不能再任性下去。
这一次,他不会帮她摆平这些事,就全当作是对她接替景氏的一项考验,未来这样的事情还会有更多。
他不是每一次都会站在她的身后,虽然主观上他很想一直陪着她,可惜事与愿违,他作为霍氏唯一正统的继承人,身上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不用你管,假惺惺地装给谁看!”景婳一把挥开他的手,声音中带着哽咽。
她不能哭,在霍言沉的面前哭出声来,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污辱。
她怎么能自取其辱呢?
霍言沉看她那么激动,猜测她恐怕又是大小姐脾气犯了,甩下一句话:“景婳,你冷静一点,你自己好好想想!”骆可可手上可握着证据,在病房里,他看到了她们已经把验伤证明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只差她在新闻媒体面前说出事情的真相,然后召来律师委托案件了。
“霍言沉,你滚,滚开,我不想听你说话,我也不会向她道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