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年也被他说得心思一缩:“开始也是我粗心,竟然没有发现。”
在带孩子那方面,男人终归有些不如女人。
女人天生温柔,心思细腻,能够发生很多孩子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等我好了,我去带他吃好吃的!”景婳笑着承诺。
霍言沉在旁边听得双手十指已经紧紧攥住了,手指骨节间不停的发出声响。
可面前两人却一个个的都在装没听见,他再也忍不下去,大怒:“够了,薄瑾年,看在你救过景婳的份上,你现在走,我不动你!”
薄瑾年也不甘示弱地挽起衣袖:“来呀,谁怕你!”
上次在地下停车场被他打过之后,他就立刻找了健身中心练体健。
虽然他有可能还是打不过身强力壮的霍言沉,但是他也不会再向之前那样一脸文弱的只能被动挨打。
景婳是他心爱的女人,这一点不会因为挨打、受威胁就改变。
霍言沉身子陡然一动,身上气势如虹,薄瑾年与景婳同时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威压,好像肩上突然被人加上了重物,压得两人连连喘气。
“滚!”霍言沉眉目如刀,冷冷刺向薄瑾年。
薄瑾年抬手按了按鼻梁上的眼镜,虽然心里觉得压力强大,却仍然打起精,冷眼瞪着他,做出一副丝毫不怵他的模样。
为了给自己打气鼓劲,他还特地挺直了胸膛,一脸冷然开口:“我就不走,景婳变成这样,你扪心自问是不是你害的……”
霍言沉一怔,他隐隐听魏廷提过景婳变成这样的原因。
那天夜里,她在家里等他整整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又开车去上班,思恍惚才会与薄瑾年的车撞上。
他心头一哽,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眼却依然凌厉的刮着薄瑾年,用眼狠狠地凌迟他。
空气里一下子安静到了极点,气氛剑拔弩张。
“大少,转院手续已经办好了!”魏廷适时出现,打破了三人间的沉默。
“霍言沉,是谁让你给我办转院手续的?”景婳看魏廷推着轮椅过来,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居然连问都不问她,就直接给她办了转院手续。
“还有你想把我转到哪里去?玛丽医院吗?哼,我爷爷还在昏迷中,暂时不需要我的照顾,那就是为了方便你照顾你的小情人骆可可,是不是?”
景婳本不想用最险恶的用心揣测他的心思,可眼见霍言沉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也根本没有想过要尊重她的意思,她心底里的怒气藏也不藏住,“噌噌蹭”地往外冒……
“景婳,你在想什么?”霍言沉气到双手紧握,这个女人还敢再大胆一点吗?
什么话都敢往外冒。
最可恨的是竟然屡屡强行把骆可可塞给她,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哼,我想什么重要吗,就算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那又怎么样?”
就算她说出她心里的想法,他也未必会同意。
霍言沉喉头动了动:“你不想转院?你看看这里都是什么地方?”
走廊上光线暗淡,风吹过时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他有些不悦的皱眉。
“救命的地方,我只知道,当初要不是全靠里面的医生,我兴许就不在世上了!”景婳说着皱了皱眉,眼幽幽,冷意涔涔。
她想象着,她要是当时就在那场车祸中没了,那么现在霍言沉会是怎么想的?
高兴还是难过,或者干脆就是得偿所愿。
她死了,他就不用再被她整日里逼着离婚,不用失去景氏,还可以顺利继承他们景氏所有的产业,然后拿着他们景氏的钱与他的小情人骆可可双宿双飞。
景婳咬着牙根,下收抬着,露出的双眸中是冰寒的目光。
霍言沉心头狠狠一收,心莫名就慌了,他抬手试图握住她的手:“景婳,你给我回来,瞎想什么呢?”
他对她太了解了,从小到大,一路守着她长大,她只用动动眼眸,他就知道她心底里的想法。
现在她眼里流露着绝望,流露着忧伤,还有无奈,他又怎么能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呢?
一定是又在胡思乱想,用她主观的想法往他身上可劲儿的强行装下她的想象,诸如各种各样的抹黑……
景婳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惊醒,她刚刚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捂着嘴唇轻咳几声。
她也不想这样,可她出了车祸,伤到了脑子,以至于她现在有些反应迟钝,动不动就会被思维将自己完全控制住。
她有些艰难的动了动唇:“我不想去!”
就算要转院,也不会转到玛丽医院,尤其是知道讨厌的骆可可在那里。
再说她总算看清楚了,霍言沉是真的爱骆可可,不然也不会在她受伤时那么恨她的瞪着她,还陪着她守了一夜。
他是霍言沉,他什么时候对人这样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