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你听我解释!”霍言沉从景婳的眼眸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他已经准备动手,可是面前的朱亚利来得太快,再说了,他考虑那些人好歹是骆可可带来的,他要是当众对他们发虚,骆可可会不会没有面子。
他可以完全不用管那群人的颜面,可是骆可可他却必须要替她守着。
她是个公众人物,他一心捧她起来,承诺了她死去的妈妈要给她一个灿烂的明天,他不能这样任由他们间接毁了她。
“我不想听!”景婳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干涸,她背对着霍言沉,仰起下巴朝着朱亚利微微一笑:
“这里的咖啡不错,我改天再来喝!”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哎,我送你!”朱亚利胜在最有行动力,只要是他想做的,他就会立即去做,没有一分一毫的耽搁。
他再一次抢在了霍言沉的前面,追上了景婳。
直到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霍言沉才从怒意和怔愣中清醒过来。
他抬脚就追,却被骆可可用力抱住胳膊,她哭兮兮的摇着他的手臂:“言沉哥哥,我……我怕,我好害怕,原来这间咖啡馆是他开的,他的广告我也不敢接了,他一定是对我还没有死心!”骆可可哭得梨花带雨,连哽带噎,霍言沉看得心里一沉。
不得不说,刚刚他接连几次想要站起来替景婳赶走那群人,可不知她是故意还是无意,每每都死死的拉住他的胳膊,就好像整个人吊在上面一样,根本甩不开。
他怕伤了她,影响她的工作进程,所以不敢太用力,也才会最终失掉赢得景婳心的机会。
“可可,我会让人送你回去,你直管好好工作,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况且,看刚刚那样子,朱亚利出现时,连一个多余的眼都没有看过骆可可,很明显对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倒是景婳!
朱亚利的整副心思都在她身上,从他出头到追上景婳,他连犹豫都没有。
一时之间,他升起浓浓的不安。
不是来自于朱亚利的,而是有一种真的要失去她的预感。
他用力拉下骆可可,推开摇晃的玻璃门,站在楼梯上看着景婳纤细的身影在大街上奔跑,他连忙追上去。
魏廷十分懂味的开来了车子,追上朱亚利的大红色骚包跑车。
两辆汽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
霍言沉几次要求加速,直接追上去,却都被魏廷拒绝了,逼得紧了,还换来了他这样一句话:“大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霍言沉现在心情正抑郁着,魏廷居然还敢跟他玩儿文字游戏,不由狠狠一眼瞪上去,把刚刚一直忍着未发的气都撒出来了:“说!”
仅仅只是一个字,却让魏廷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把不准,车子下意识拐了一下,差点跟一旁的另一辆小车发生擦挂,这一番小插曲,又生生把魏廷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双手牢牢握紧方向盘,心房都快跳出来了,半晌才放匀了气息,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霍言沉的冷汗,逼着自己说实话:“我……其实我……那个
,我想说的就是,大少你当时不帮少夫人,现在就不该追!因为追也不可能再追得上!”
就算追上了,也只是追上了人,那心还有没有可能再回得来,可就很难说。
魏廷说完,这回学乖了,把方向盘握得更紧了一些,双手死死的扶住,就害怕霍言沉会突然搞个袭击,害得他马前失蹄,连续发生两次同样的错误,先别提大少能不能追回少夫人,且先说他这个特助还能不能继续干下去都悬乎。
可霍言沉并没有如魏廷所想的那样,朝他生气,而是以头抚额,身子放松靠在座椅上。
他深呼吸一口:“你真觉得我刚刚做错了?”
“啊?”魏廷惊了一跳,大少跟他说话的语气从来只有两种,一是发布命令,二是生着气发布命令。
还从来没有这样温声软语,态度诚恳的带着请教的语气。
“他们所说的那些话……明天就会有媒体澄清,他们自然会知道他们所说的是假话!”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听到那些人那样说话时,当时他条件反射是生气,可一想到那些事情都是景婳自己不听话才会招惹来的,就让他们说她几句,让一向行事只顾眼前不顾大局的她长点教训。
“大少,你要是听得进去,我就多说两句,要是听不进去……”
魏廷话未说完就被霍言沉强势打断:“让你说你就说!”
“少夫人刚刚那样,人家外人都出手了,你……都无动于衷吗?”魏廷早就想问了。
“她太倔强了!”霍言沉用力揉着太阳穴,这要是生意上的事,再大的难题他也不怕,可是事情一扯到景婳身上,他就完全没折!
他一直等着她低头,可她却始终高傲清贵,根本一点都没有表示出她需要他的样子。
他爱她,怎么容得下她那样忽视他?
可万万没想到,就只是一个呼吸间的事,就被人抢了先,他现在做再多的事情恐怕都弥补不了景婳心里的难过。
霍言沉看着窗外,光影闪烁,一条条大道出现,又齐齐消失,好像曾经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过的温柔与写意的那些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