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了身子靠坐在沙发上,就着手中各个部门交上来的策划表看着。
三个小时过去了,策划表已经看了十几份,景婳却还没有回来。
而此时的景婳的确在省中心医院,她被薄瑾年的话绊住了。
“景婳,上次咖啡馆的事,是……是我妈不对,对不起!”薄瑾年英俊斯文的脸上显着几许心疼。
他是后来才看到那些好事者将他妈妈侮辱打骂景婳的视频和照片。
视频里面的薄母气焰嚣张,飞扬跋扈,柔弱的景婳被闹得毫无还手之力,一身狼狈。
他看得当时心就疼了,早就想跟她道歉,可他被家里人勒令在医院呆着,身子没有养好不允许出院,而景婳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直没来看他,故而道歉的话便来得有些晚。
景婳微微一愣,脸上僵硬,勉强一笑:“不怪阿姨,终究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因为离婚的事拖累你们,薄家也不会被霍言沉那个疯子折腾成现在这样!”
“别说这些,那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能换得你自由,我便是倾尽薄家又如何,况且薄家也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霍言沉以为他们薄家就那么容易对付吗?他们在京都扎根数十年,经历了三代人的经营,早就与京都的各界大佬关系密切,他们的根基不是他一个初生牛犊能轻易动得了的。
“不,这件事情不如就到此为止,他已经答应我,只要我……他就不会再向薄家出手!”虽然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景婳并不觉得薄家需要为了她与霍言沉所掌控的景家对上。
她可以不在乎霍言沉怎么样,可一旦与薄家真正的实力对上,景家势必大大受损。
薄瑾年竭力劝阻:“这怎么行?你好不容易才用小宝让他对你死心,最后绝不能因为我们薄家的事情功亏一篑。”
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说服她回国来,怎么能让她就这样放弃呢?
“瑾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心狠手辣,他无情无义,我……我……”她现在把柄全捏在他手上,暂时还没有想到好办法对付他。
在此之前,她暂时不敢再随便招惹他了。
“景婳,你别怕他,我会有办法对付他!”薄瑾年试图安慰她,虽然她说的得话并不好听,但这的确是事实。
他打理家族生意多年,从未见过如霍言沉这般出手如电的人,打击薄家这么大的工程,他却说做便做到了。
“瑾年,其实我是想要带着小宝……回景家,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要带着他,不会让他怎么样,也不会改变他户口上的名字。”景婳有些紧张的低眸。
不好意思面对他的好心。
而且她这样跑到薄瑾年面前来要走他大哥大嫂唯一留下的那根独苗,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可是依着薄母那样的为人,景婳又实在不忍心让孩子跟着她长大,她那样的性子迟早要将孩子教坏。
当初她的好闺蜜把孩子托付给她,嘱她一定要好好带着她,不说有大的出息,是千万不能说坏的。
“景婳,这事……孩子现在在我妈那里,你也知道她的为人……”薄瑾年一脸为难,对于他妈妈的为人,他为人子,实在不好多说,而且他与她的关系并不算亲近,他自小便是爷爷带大,在他们家就是隔代亲。
“可是,可是当初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将他托付给我的,我原以为……”景婳有些无语,她原以为薄母出身高贵,又受过高等教育,教育个孩子肯定没问题,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景婳实在不敢保证。
“我有一个办法!”景婳在国外的日子都是薄瑾年陪着度过的,对于她跟小宝的关系,薄瑾年异常熟悉,知道小宝就是她最在乎的人之一。
“什么办法?”景婳紧蹙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一脸期许的望着他。
他刚刚耐心安慰抚问了她那么久,她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可一提到与小宝有关的事,她整张脸都有了颜色。
薄瑾年斯文儒雅的脸上显出几分失落,白净温热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情激动:“我的办法就是,就是我……”
“好啊,你个狐狸精,那样对你都没用,又背着我偷偷钩引我儿子!”薄瑾年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就被薄母动作极快的推开。
她张着手臂,尖长的手指紧紧指着景婳,脸上恨意丛生。
该死的克夫克亲的女人,真是骂不怕,上次被人在咖啡馆里那样直播了,居然还敢找到医院来。
闻言,薄瑾年吓得心头一跳,拦人那个赛季“妈……你误会了,别胡说!”听人说起,还有现场看到,薄瑾年才感受到自已妈妈浑身居然流淌着那么强大的恨意。
她怕是将薄家所有的失败都算到了景婳身上,事实上,除了霍言沉动的那些手脚,还有很多地方根本就是他们的合作者反水所造成的。
“我误会,我哪里误会了,她不仅跑到医院里来钩搭你,还想要回小宝去,休想,小宝是我们薄家的孙子,谁也别想抢走!”薄母浑身充满戾气,狭长的眼斜斜钩着瞪向景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