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
我咕咚一声依到二姑的怀里,隔着外衣,抚摸着她的酥乳,想着二姑这对迷人的酥乳,即将离我而去,成为陌生男人的玩物,我鼻子一酸,伤心的泪水扑噜噜地滚出了眼眶,二姑没有再说什么,白嫩的玉手轻柔地擦抹着我的面庞,刚刚走进屋子的奶奶见状,茫然地问道:“小力,大孙子,怎么啦,哭什么啊,是不是老姑又欺侮你啦?”
“没,没啊,”
老姑慌忙辩解道:“没,没,才没呢,是他听到二姐要出门,这不,跑到二姐怀里,就哭了!”
“唉,”
奶奶闻言,湿淋淋的大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然后,坐到炕沿上,理了理我的衣领:“唉,小力子舍不得二姑,小力子不愿意让二姑出门!是不,大孙子。”
“呜,”
二姑突然扔掉铁锥和布鞋底,抱住我的脑袋,莫名其妙地抽涕起来:“呜,呜,呜,呜,……”
事情并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情况很快便急转直下,奶奶家发生了许多微妙的、让我捉摸不透的变化。每天,都有我认识的,或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们,走马灯般地穿梭往来于奶奶家,在所我认识的人中,有大队保管员老杨包、车老板吴保山,而印像最深刻的乃赫赫有名的屠夫卢清海。
重病缠身的爷爷,不得不坐起身来,偎在土炕上,与不断而来的众人热情地寒喧着,说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明白的话,而奶奶,则带领着三叔和老叔,满头热汗地烧火煮饭。在那个极其艰难、困苦的时期,爷爷招待众人的饭菜,相当简单,饭桌之上,众人一边咀着玉米饼,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还有一个戴着花镜的老爷爷,像模像样地写着什么。
“他们在干么啊?”
我问老姑道。
“定亲呗,”
老姑说道。
“跟谁定亲,二姑要嫁给谁啊?”
“大侄,”
老姑秘地说道:“你猜猜啊?”
“不知道,”
我摇摇头:“我猜不着!”
“杀猪匠的弟弟,”
老姑告诉我道:“就是那天打架时,放火的卢清海的弟弟啊!”
“啥,”
我不解地嘀咕道:“二姑为什么要嫁给他啊!”
“不明白,”
老姑也表示出不满:“不知道,不知道二姐是怎么想的,大侄,咱们老张家,跟老卢家不对付,听爹说,过去,还有仇呐,可是,也不知道二姐是怎么想的,非得要嫁给老卢家!唉,这不,连定婚饭都吃上喽!”
老姑叹息道:“唉,二姐的事,就算定下来喽,吃完定婚饭,就要出门喽!”
说着,老姑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羡慕之色。
望着老姑那满脸的慕色,我却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我又悄悄地扫了扫默默地端坐在土炕尽头的二姑,望着二姑那死亡般的表情,我顿时产生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我坚定地认为,我将永远永远地失去一件最为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