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过了一会儿,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响起,秦玉涛不知怎的被惊地立刻抬头。
“你好。”秦玉涛看见对方朝自己友好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说不出的好看。
“你好。”秦玉涛赶紧也笑了一下,搞不清楚自己在慌什么。
“臭小子,终于知道回家了啊!”段远山习惯性地想往他头上狠拍一下,但青年的身高让他放弃了,“切,没留居然长那么高了,军队里都吃的是什么啊。”
青年嘻嘻笑着跳上了牛车,秦玉涛想帮他把包里拿上来,可包里的重量却差点让他掉下车。
“我来吧。”男人轻松地接过包里,看着他,“你是?”()
“这是学校的秦老师,要去王大海家家访。这是我大侄子段衡,你叫他虎子把。我说虎子你包袱里都装了些啥呀,你舅爷就这一辆牛车,可别给我压坏喽。”段远山甩开鞭子让车子动起来,突然的颠簸让秦玉涛的身体往前一倾──“小心。”一只手掌有力地贴在了秦玉涛的腰际,让他止住了倾倒的势头,还来不及道谢,又一个颠簸就让秦玉涛一头扎进了青年的怀里。
“哼,臭小子又埋汰你舅爷,小心我抽你!”
甩了个响鞭,段远山越发胡闹起来。
“舅爷……”青年头痛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放弃了似的对怀里低着头的人说,“秦老师你抓着我点,我舅爷一高兴就喜欢‘飙车''。”
秦玉涛几无可闻地嗯了一声,双手听话地扯住青年的衣袖。
颠簸了一路,三个人终于进了山。到了王大海家门口,段远山把秦玉涛放了下来。
“要走的时候,秦老师来跟我说一声就成。”
秦玉涛看着段远山的车里离开,心里有种异样的不舍。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敲开了王大海家的门。
王大海今年四十出头,去年刚死了老婆。他那短命的婆娘和他结婚十几年,就给他生了个丫头片子。为这事,王大海没少埋怨过自己的老婆。许是受不了丈夫长年累月的怨气,王家嫂子去年年底得了肺病死了。而王家没了女人打理,立刻弄的是一团糟。王大海对着凌乱的院子,忽然觉得女儿的书是不能再读下去了。
他是村里头有名的刺儿头,人长得是虎背熊腰,村里头的人都有点怕他,更何况是他那内向的女儿。因此小丫头啥都不敢反抗立刻就辍了学在家张罗家事。
“你把这瓶酒都喝干了我就让丫头回去读书!”
秦玉涛看着玻璃瓶里无色的液体,他知道这是一瓶高度白酒。这个男人在故意刁难他,让他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