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溯:“小声点。”
陈豫昊:“……”
陈豫昊打过电话, 房间内提前准备了按摩床。
周溯脱了上衣往上趴, 陈豫昊做完准备工作,给他放松肩颈,渐渐往下, 按到腰上的时候他多看了一眼。
“阿溯, 你腰上怎么了, 划伤了?”陈豫昊凑近看, “几道痕,像是挠的,不深。又和混球打架了?”
“没。”他笑了声。
“那怎么弄的?”
陈豫昊刚说完就意识到了, 恨不得拍自己嘴巴两下,这不是顺着周溯的意思往下问吗?
果然, 他懒散地应:“猫挠的, 可惜没多挠几下。”
陈豫昊这会儿完全能体会小顾的心情, 一肚子吐槽的话不知道和谁说, 只能在他背后翻个白眼。
“什么时候回伦敦?还是玩两天?”他闲聊似的问。
周溯:“回东川。”
陈豫昊诧异道:“回东川?和曲榛一起回?”
周溯:“她和她妈回洛京看祁禹,然后在东川待两天。我们分开去, 陪她一起回来。”
陈豫昊微顿:“她妈不一起回来?”
“嗯,说在洛京住一阵。”
陈豫昊琢磨着周溯的话,她妈在的时候不能一起回去,她妈留在洛京了,两人就能一起回来。
听起来还没到见家长的地步。
“我和你一起回东川。”陈豫昊缓缓按压着周溯的背部,声音低下去,“清明了,该去看看她。”
周溯闭着眼,没再说话。
曲榛回到国内时总算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这阵子的大奖赛地点都在热带,她已经提前过了夏天。
今年老秦有工作没回来,曲敏和她一起回了洛京。
“最近恋爱了?”曲敏看了眼从下飞机就一直看手机的女孩子,“一直在笑,嘴角就没下来过。”
曲榛迟疑两秒,轻轻点了下头。
“只要不是赛车手,随便你。”曲敏随口道。
长途飞行令人疲惫,曲敏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休息,没注意到曲榛异样的沉默。
曲榛望向车窗外,小声地叹了口气。
周溯的事她一直没敢告诉曲敏。当初曲敏能松口让她去f,也是为了完成祁禹的遗愿。
但曲敏始终反感赛车,更反感她和赛车手恋爱。
发生在杨子岳和祁禹身上的意外是曲敏一辈子的伤痛,她无法再接受更多的打击了。
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曲敏便起床忙活了,曲榛也没闲着,打扫了祁禹的房间,给他摆了两个新的赛车模型。
等曲敏准备好经文和吃食,两人便出发去公墓。
曲敏在国外开了两年车,再回国坐左驾驶座还有点儿不习惯,慢悠悠地开了一会儿才找回以前的感觉。
她看了眼比平时安静的曲榛,“不去考个驾照?”
曲榛一直没考驾照,以前是年龄不够,后来是没时间,拖着拖着就大学毕业了,又到了伦敦。在f的工作需要她满世界地飞,似乎车对她的用处并不大,她不需要会开车。
曲榛:“骑自行车很方便。”
曲敏收回视线,看着前面的路欲言又止,刚张开口,又觉得今天不是个合适的时机,最后她什么都没说。
清明时节,洛京的天雾蒙蒙的。
前几天一直在下雨,今天才放晴。曲榛和曲敏到公墓的时候,很多人已经来扫过墓了,随处可见鲜花和瓜果。
曲榛没买菊花,带了一盆多肉去看他。
照片上的祁禹依旧是少年模样,笑得清爽开朗,她似乎能听到他的笑声就在耳边。
她对他笑了一下。
“阿禹,我现在说话不结巴了。”曲榛在墓碑边找了块小台阶坐下,和他聊天,“那时候每天都在练习,很辛苦,累了就会想起和你吵架的时候。早知道以前不和你吵那么多架了。”
她小声嘟囔了几句,说起工作上的事。
曲敏烧完经,轻声和祁禹说了两句话,把时间留给曲榛,她还要给杨子岳扫墓。
曲榛说完工作,聊到了周溯。
她抱膝望着灰暗的天,声音里有了柔软:“阿禹,我和周溯在一起了,好像这三年我们没分开过,一直在一起。但他……和以前不太一样,变得很没有安全感,很黏人,更像小猫了。”
f快节奏的工作和两人之间过快的进展,让她始终没有能找到和周溯谈这三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