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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G向(血腥)描写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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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海,没事的,我陪你。”世涟拉起鸣海的手,慢悠悠地带他走。鸣海依依不舍地看向惠漓,但好在走出房间时没有大哭大闹。

世涟看到江燐坐在惠漓的床边,手抚上惠漓的脸颊,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拉下床幔。

沧弥“砰”地关上了门,无比疲惫地靠在门上,扯起一个笑容。

“鸣海能走出来了呢。多亏了世涟。你们都很棒。”

十分明显的“为了表扬而表扬”。两人都没有觉得高兴。

“要去看书吗?凌冴一直一个人好寂寞呢。”

不,他才不会,世涟和鸣海在心里吐槽。

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看一眼,向沧弥点点头。

凌冴并不在图书室,只有星泱坐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沧弥把他们带到房间就走了,每次江燐在惠漓的房间,他都会这样阴沉。他在世涟面前装出平常温和的样子,就越显得他悲伤。

世涟突然想起自己有问题想问,正想去追他。

“世涟,世涟,世涟……”

世涟的裙角被星泱紧紧拉住,她只能艰难地迈出步伐。

“世涟去哪里?不要丢下我!”鸣海也一起伸手拉住。

江燐的肌肉该不会是这样练出来的吧?世涟像在和两个男半拔河,终于还是筋疲力竭地坐倒在地。

星泱的脸占据了世怜的视野:“鸣海刚说,你打了流恩的脖子!可不可以也这样打我?”

“不行。话说你刘海那么长,不戳眼睛吗?”世涟想要掀起星泱长到盖眼的刘海。

星泱赶紧用手按住刘海:“不要。”

大家都是赤瞳没什么好遮的,难道是额头有伤疤吗?

“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看清过你的脸。”世涟抱怨。透过雪白发丝隐约可以看见的兔眼般的漂亮眼睛,越是不让人看,就越是想探明。

星泱依旧用手压住刘海:“被看见脸,没关系。但是这里有我不想看见的东西。”

世涟有些尴尬地指着自己:“该不会是我吧?”

星泱摇摇头。

“那……你闭上眼睛,掀起刘海给我看一眼。”世涟用哄骗孩子的语气说道。

星泱贼笑,伸出一根指头:“给看一眼,打我一下。”

“你小子!”世涟的手都扬起来了,空挥了一圈又放下,“你先给我看了再说。”

星泱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向两边撩开刘海。明明只是掀刘海,却有种背德的窥视感,就像掀女孩的裙子似的。世涟看到他圆润的额头,高鼻梁,还有拼命忍住心中悸动时微扬的嘴角。

可爱,仅此一词足矣。

世涟暗自认定,然后用指头弹了一下星泱的额头。

“嗯!?”

并不是很痛,但完全在意料之外。星泱扬起眉毛,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向世涟。

雪白的毛发,清澈如池水的红瞳。

“如果你的触手是白色的那就完美了。”世涟感到无限遗憾。

“之前有白触手的半吗?”星泱问道。

世涟疑惑:“你问我怎么知道?”却发现星泱的目光远在自己身后。她转头,身后并没有人。

“星泱会看见幻觉。”鸣海躺在地上,一边把世涟的头发绕在手指上,一边说。

星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两手拼命往前扒拉刘海,遮住眼睛。

“你看到的,是以前的半吗?”冰冷的恐惧涌上世涟的心头。

星泱摇头:“半都会前往支配者大人和地母的身旁。我看到的,是和我们相似的东西。”

“他们刚刚在做什么?”鸣海问。

“和之前一样,只是看着我们,有时笑一笑,或者说几句话。但是,我很怕他们。就好像,一直看着他们,就会被带到他们的世界去。然后谁都看不见我了。”星泱颤抖着抓住世涟的手腕,“世涟,说好的,打我,让我疼。”

世涟叹了口气:“不是弹过你额头了吗?还有,我不会再让你掀刘海了,除非你自己想掀。”

“那个不算,根本就不痛!”星泱的手抓得更紧,现在反而是世涟比较痛。

“啪!”

世涟用触手鞭打了星泱的手,星泱的手腕上浮起红痕,是一天就能消去的程度。

“松手。”世涟的声音冷下来。

星泱有些陶醉地欣赏红痕,自然而然地松了手。

“这可比之前说好的多了一下,你该谢我。”世涟教育道。

星泱毫不犹豫,恍惚地道谢:“谢谢……世涟……哎嘿嘿……”

刘海下兔子般可爱的脸庞满是幸福的笑容,似乎还想欲求更多。

世涟忍住没有再打下去,不然就没完没了了。但她伸出手指,顺着星泱手臂上的红痕描画。星泱先是疼得轻叫一声,然后像被挠痒痒似的咯咯笑了起来。

变得更可爱了。

鸣海不依赖着谁就会精不安,星泱不停地想要被打,要么就是自己动手。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懒得去找别人了,感觉会更麻烦。果然我还是想听你们自己说。敞开心扉吧,反正大家都是半斤八两的疯子。”

世涟仰面躺在地上,把头放在鸣海的膝盖,发现鸣海已经给自己编了一条细细的麻花辫。

“可以啊。”鸣海说道。

星泱抓挠手臂的新伤,心不在焉地看着一边的墙壁发呆,然后拿起一本书撕下纸页,折成纸飞机朝那面墙飞。他追着纸飞机,自顾自越跑越远。看星泱跑到远远的书架后面,鸣海开始讲了。他的行为突然不像之前那样幼稚。

难道是在惠漓面前装的吗?世涟怀疑起来。

“和你不一样,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完全是小孩子。星泱胆小又怕生,但也只是这样而已。我也能一个人行动,不如说我更喜欢一个人。毕竟我和他们都合不来,年长的又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家主身上。我一个人更开心。”鸣海把绑好的辫尾放到世涟的鼻子底下挠了挠,世涟打了个喷嚏,鸣海嘻嘻地笑了起来。

“澄辉那时候,也只是个普通的傻子。会在走廊跑步撞到家主,然后被沧弥倒提起来骂,然后被骂得大哭,超逊的。”

世涟的脑内浮现出澄辉冒着鼻涕泡的傻样。

话说回来鸣海还有脸嘲笑别人大哭啊。

世涟当然没把这句说出口。

“凌冴呢?”

“除了你他是最晚来的,我到现在也和他不熟。流恩的话一直就是现在的样子,大部分时候很好,偶尔很可怕。他永远只想着他自己,我不喜欢。”

“为什么会变了呢?是家主做了什么吗?”世涟试探地问道。

“不是。家主是最保护我们的,和年长的男半单独相处时都避着我们。我有次跑去偷看都被打屁股了。男半生产时,都让我们待在远到连声音都听不到的地方。直到那一天……”

与此同时。

澄辉一脚掀翻了凌冴的棋盘,棋子全倒在凌冴身上。凌冴木讷地拾起地上的棋子,连头都不抬一下。

澄辉将脚踩在凌冴的手上,左右转动碾压。凌冴疼到皱眉,依旧低头没有吭声。澄辉烦躁地抓住凌冴的头发,把他的头拎起来,逼他看向自己。

“你看到我脚腕的伤了吗?那女的用刀片割的。”

凌冴面无表情地看着澄辉,良久后说了一句:“你这样我只能看到你的脸。”

感觉自己被嘲弄的澄辉气得把凌冴的头按在地面:“她还把流恩都打了。说明她的触手快长成了,她现在和江燐越来越像。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完蛋。鸣海和星泱两个孬种一点用都没有,你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我不明白。”凌冴被欺辱在地,却仍是木偶般一动不动。

“我才不明白你啊!她来这里第一天,流恩亲她的时候,你说话了吧。平常非得这样按着你才肯有点反应,你那时候那么着急做什么?她给你一口剩饭,你就喜……喜……喜欢……”澄辉突然满脸通红,结巴起来。

凌冴趴在地上,毫无感情地说道:“我不喜欢她。也不讨厌。像我这样的人……”

“那你干嘛吃醋啊?”澄辉懒得听,把凌冴的身子直起来,“你那时候干嘛阻止流恩?”

“流恩想伤害她。”凌冴说道。

澄辉拍拍凌冴的脸:“你丫不会是傻子吧?那……那是……是亲啊!!”

凌冴一声不吭,看着澄辉在那里一个人混乱。

“流恩他一边跟我说什么之前江燐对男半有多残忍,一边又在那女的面前哥哥来哥哥去的,最他妈恶心了。”

“流恩一直跟你说世涟以后会很残忍吗?”凌冴问道,眼中闪过凌冽的光。

澄辉指着凌冴恶狠狠地说:“你不要和我说她很温柔以后不会虐待人这种话。女半本性如此,就算她对你再温柔,你都会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

“我活着有什么用?”凌冴平淡地说。

澄辉傻了一下:“你已经想不开了?你脑浆是硬的吗?”

“这个世界就像钟表,作为螂人的时候,我只是齿轮,锈了之后就会被更换。这个世界一直都在,我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个部件,没人会看其中的部件。更何况我这样笨拙又没用的人,就是一个派不上用场的齿轮,被换掉也没人在意。但是,现在我被赋予使命,我成为钟表上的数字,女半是指针。我会生下螂人,这些螂人中又会出现半。钟表永远在走,时间永远在流逝,而我将被这个世界铭记。”

凌冴难得讲了一大段话,可惜听者什么都没听懂。

澄辉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哦,嗯嗯,啊?”

“也就是说,我希望自己有用,哪怕只是仅仅对一个人来说,我是有用的,就可以了。有意义的死去。有意义的死亡等于永生。我没必要为此而恐惧。”凌冴的这份执念让澄辉无法理解。

“你一点是没经历过那一天才会说出这种蠢话。”澄辉拎起凌冴的领子,“我来告诉你,鸣海和星泱会发疯和我要杀女半的原因。”

江燐一直奉行不让任何男半知晓真相的准则,并且巧妙地施与鞭子与糖,让所有男半为她堕入迷乱的梦中,直到最后一刻梦醒。他们惊恐,辱骂,绝望,而江燐独自一人忍受他们的诅咒。

直到那一天,所有人一如既往地围着长桌吃饭。怀着孕的沧弥突然发出一声哀嚎,然后摔倒在地,餐具散落一地。

距离生产的日子还早得很,这实在太怪了。

江燐因为和别的族群战斗而受伤,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沧弥说不出成句的话语,只能用被恐惧笼罩的眼睛四处寻找江燐的身影,就像在森林迷路的小鹿寻找母亲。但他怎么也无法看到那个他最依赖的赤红身影,浓黑的绝望从眼底蔓延。

隔着衣服都能清晰地看见,沧弥隆起的腹部内有东西在诡异地蠕动。沧弥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扭曲,他不停地翻滚挣扎,绸缎般的长发挥来扫去如同鬼魅。

流恩按住沧弥的双手,即便用了触手还是无法完全压住他。沧弥的衣服撕裂了,露出可怕的腹部。

“纳西瑟斯呢?那群傻逼不应该来吗!?”流恩从未如此失态地大喊大叫。

沧弥的腹部像是有许多条蛇在横冲直撞,肚皮上诡异的鼓包试探性地隆起,蠕动。一个鼓包逐渐清晰,那是触手尖端的形状。鼓包向下移动,直到小腹,像是被堵住了去路一般,停止下移,反而更加向外突出。沧弥的皮肤被拉扯到极限,黑红和冷青的脉络撕扯开来,一条触手破肚而出,鲜血喷溅到流恩的脸上。

流恩像是被长钉钉在了地上,体内胃液倒流,他转头吐了一地秽物。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依旧干呕着,带血的涎液挂在嘴边。

沧弥哀嚎着,呼吸渐渐变弱,两眼翻白,手脚僵直着抽搐,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江燐拖着病躯赶来时,沧弥已经失去了意识。

太快了,明明还没有到能够忍心放他走的那天。

江燐只能抱着他的头,不断地重复纳西瑟斯的话。

“你很勇敢,你很伟大。纳西瑟斯会来将你接去地母身边,你就不再痛苦了。”

惠漓将吓得脸色青白的小鸣海紧紧抱在怀里,尽管鸣海的脸被按在惠漓的怀中,沧弥凄厉的惨叫声还是狠狠刻入他的噩梦。

星泱失地看向沧弥身后的方向,灵魂出窍一般对着没有人影的位置喃喃自语:“为什么,你们这么高兴,很好玩吗……”

澄辉呆愣的眼中不停淌落泪水,他甚至连放声哭泣都做不到。对死亡的恐惧顺着他的脚跟盘旋而上。

等到纳西瑟斯来的时候,沧弥的眼睛已经失去焦点,只有微微起伏的胸部证明着他的顽强。

沧弥的肚子满是裂痕和洞口,生下的触手在地板上爬行,留下一地血痕,不久便瘫软了。

纳西瑟斯首先拾起触手,用手一刮,许多白色的卵从触手中挤出,哗啦啦落在地上。卵又小又密,纳西瑟斯搅和了一阵后说道:“这些完全没用。我先回收了。”然后将卵和触手都收入斗篷。

“那沧弥呢?你们不带走他吗?说好的带他走啊?”江燐将鲜血淋漓的沧弥抱在怀里,哭叫着问道

纳西瑟斯偏头:“我们只会带走为生产而牺牲的男半。他这次生产失败了,而且也没死。”

“你们难道想让他再生一次?”江燐气到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在鲜血的映衬下杀气毕露。

纳西瑟斯则轻描淡写地上下打量沧弥:“估计很难,值得尝试。这是常有的事,尤其寒冷地带的男半起码有一半会早产。如果他活下来却不能再怀孕,你可以拿他当杂役,比如做饭,打扫,照顾刚来的小半。他刚醒的时候会意识不清,可能会袭击你,吃掉你,你如果觉得不便,杀掉他也可以。”

在头颅被江燐巨龙般的触手捏碎之前,纳西瑟斯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帮他疗个伤,哪怕再给别人洗个脑也好啊,混账。”

江燐的眼睛,就像鲜血浸润的污泥,满是仇恨。她的语气无比冷静,让其他人害怕到不敢呼吸。

“我去给沧弥疗伤,在他好之前,你们自己看着办。”江燐横抱起气息奄奄的沧弥,走出房间。

江燐走到门口时,流恩问道:“是只有早产会这样,还是生产时就是这样?”

“你说呢?”江燐留下这一句就快步离开了。

澄辉向凌冴手舞足蹈地讲述。

“但是,那之后惠漓也怀孕了。”凌冴陈述事实,澄辉却觉得自己被反驳了。

澄辉烦躁地挠挠头发,背靠在墙上,滑坐到地上:“长痛不如短痛,你知道吗?”

凌冴没有回答。

澄辉嫌弃地说:“你丫真的是傻的。”

“反正我们活着也没意思。”凌冴低头看自己被踩伤的手,仿佛连痛觉都没有,“我只是空无一物的躯壳,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是一个小小的盆景。”

澄辉咧了咧嘴:“啊?”

凌冴低头,野兽般锐利的眼扫过地面,没有找到绿眼蜘蛛。

图书室。

“我不怕死,也不怕疼。我怕的是,沧弥寻找江燐却没有找到她时绝望的眼。”鸣海撒娇,“我好怕,只剩我一人。你会陪我吧?一直在我身边,直到我死去。说你会在我身边,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虽然是孩子般撒娇的语气,鸣海的眼中只有狂乱的执念。

世涟敷衍地点头。一边的星泱旁若无人地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脸上依旧是不知为何陶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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