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戳他手臂第三次时,他就醒了。默默地和阿树对看五秒鐘过后,我呵呵呵地傻笑,接着彷彿看见他的额头上冒出青筋。
「你是白痴吗?」我说过了他会骂我。「发烧快三十九度半,你以为吃一颗普拿疼会好啊?吭?要不是你老闆打电话给我,叔叔、阿姨回来一定哭死!」
「好嘛、对不起,我错了。」
我敛下双眼做懺悔状。
自从雪樱姐走后,阿树开始害怕进医院。这次帮我送来医院,真是为难他了。
「都几岁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再去淋雨啊!冬天还淋雨,疯了你。」
「你怎么知…」看到阿树兇悍的眼,我默默地把最后一个字吞下去,弱弱地说:「我错了。」
「好啦、好点吗?」他用手背探探我的额温,「还是有些烫,我去买白粥给你吃,吃完后再吃药。你这点滴要吊两袋,待会护士应该会再来一次。」
我看着他收回手,然后拿起皮夹准备离开。
「…阿树。」我叫住他。
「?」
「爱像一场重感冒。」
他静静地看着我,最后说:「那么就赶紧吃药,快点好。」
黎孟杰,爱真的就像一场重感冒。
就算不想好起来,总有一天还是会好的。
因为一直好不了…可能就会死掉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