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两人紧闭着的双眼,一脸的沉醉,虽然只是一瞬间,他似乎也看见了那分开时藕断丝连的唾液。他不禁想,这双唇究竟得是什么样的滋味,才能让徐清雨这般如痴如醉。
鬼使差地,他低下头,吻上了那双唇。
比想像中的还要柔韧。从唇上传来的些微酒气并不薰鼻,反而让他有种错觉,彷彿自己也醉了,却是不知为何而醉。或许是因为被他堵住了嘴,于敬原本沉稳的呼吸开始紊乱,无意识的呻吟让本来只想浅嚐即止的他心下一激动,便不住吻得更深了些,直到那双唇瓣被反覆吸吮得又红又肿,徐瑾泉才恋恋不捨地离开。
他第一次这么想要得到一个人。更准确地说,他第一次意识到这股慾望有多么强烈。看着安睡在自己床上的于敬和他脸上被自己吻得肿胀、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嘴唇,徐瑾泉满足着,同时却又感到悲哀。
这人不曾属于他。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那么未来呢?他能否期盼未来的某一天,这人的拥抱、亲吻甚至一切的一切都将属于他呢?
和徐清雨争,他不怕。他怕的是最终于敬选择的仍不是他。
若爱情是能换得来的,他愿意用他的一切去换床上这人的爱,那怕是要他多卑躬屈膝自轻自贱,他也要得到于敬的爱。自尊在这人面前又有何重要,手足抑是,家庭抑是,若他过去就有这般决心,现在也不会是这副田地。
或许他该谢谢徐清雨。
若不是徐清雨的这番刺激,他又怎会有这破釜沉舟的决心。
将棉被覆上于敬的身子,拢了拢被角,徐瑾泉出房门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后,便轻手轻脚地从衣柜里拿出另一床被子和枕头,随意地铺在沙发上,打算就这样将就地睡一晚。
躺在沙发上,徐瑾泉看着昏黑客厅的天花板,一想到于敬就睡在隔壁的房里,便觉得有些静不下心来。他想知道当今天的太阳升起,于敬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而不管那张脸孔会拥有什么情绪,自己那踏入这修罗场的决心,早已无法动摇。
是徐清雨逼他的。是于敬逼他的。
也是他逼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