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晟满脸怨懟的态竟因这句缓下来了,他不可思议望着她:「......你说甚么?」
「我说,我想跟你分手。」深吸口气,一鼓作气:「我爱你,不过请你让我走。」
当夜荣咏诗没走成,聂晟吩咐人滴水不漏地严加看管她,里里外外全都做足防备,不让一人走出或是其他可疑之人进入,甚至连电话都受到监控。
聂暘也没有从聂关手上接到收据和药袋,聂晟当晚就衝去找聂关谈判,以聂虹和聂言的前途为威胁,他逼不得已就交出来了。聂晟临走时还追问:「有没有副本?」
虽然受到姪子威胁,聂关不显丝毫慍怒,还是云淡风轻地笑:「副本你觉得大老爷会信吗?就这么一张别无分号。不过聂晟,你也太担心了,那只是张医院收据和药袋,连处方笺都没有,对你造成不了甚么影响的。」
「凡是会威胁到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毁掉。这事就不劳烦二叔操心了。」
聂晟从聂关那里离去后,拨了通电话给聂暘,聂暘那时正在公司,斟酌了会儿才接起那通电话。聂晟先是开门见山,说东西他已经拿回来了,还撂下警告叫他安分点,不要再跟他作对。聂暘一点都没被吓唬到,只问:「emm呢?你想对她怎样?」
「她好好的待在家,不劳烦你操心!」聂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冷斥。
聂暘捞起钥匙,好整以暇走出办公室。「她想走,你关不住她的。」
聂晟冷哼:「你是不是太关心她了,还有太低估我的手段?」
不,是你太高估你自己的能力。聂暘心里绕着此句话,准备去接荣咏诗。
而聂晟在掛断那通电话后,接到守着荣咏诗的护卫回报,说她正拿把刀跟护卫们对峙,目的是希望他们让她离开。
「你们这群是干甚么吃的,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为什么会让她拿到刀子!」
「荣小姐说要去厨房做点东西吃,聂先生你交代过不要限制她的举动,只要确保她不出去就好......是我们疏忽了。」
聂晟风驰电掣地赶了回去,荣咏诗那把刀仍是握得死紧,而护卫们不敢伤害她,所以没有断然夺刀,他们只要一靠近她,她就作势伤害自己。
聂晟进屋,双眼通红,声音沙哑:「你就这样对我,寧可伤害自己也要走?」
荣咏诗浮起凄楚一笑:「放我走,等你愿意只看我一人,我会回来;你不让我走,我就一刀抹下去!」刀子往脖子上靠近。
「咏诗!」聂晟大吼!
室内气氛紧张,凝肃了许久许久,静到连呼吸都清晰可闻,护卫们甚至都做好夺刀的预备动作。没多久,聂晟竟然叫他们离开,步履沉重,亲自为她打开大门。
「滚!给我滚!」
荣咏诗依旧握刀慢慢走近大门,经过聂晟身边时,那一瞬间聂晟似乎有甚么动作,荣咏诗警告意味浓厚又把刀挨近自己,这才顺利走出那道大门。
之后顺利进了电梯,身后是聂晟砸碎东西的凄厉声响。
她形姿如柳絮般孱弱,脚步却很沉稳坚定,任由眼泪随风飘散,无声无息殞落于空中。走出那栋豪华耸立于市中心的大楼,绕过两个街口,聂暘已在那边等她。
「你等很久了吗?抱歉,我在台湾没有亲人,只能拜託你来接我。」
聂暘示意她上车,等车子驶离后才回答:「差不多一小时,他打电话来到你走比我预计的还多花一些时间。他对你还是很重视。」
「是这样吗?」苦笑。「也多亏你教我用这么决绝的招数,现在聂晟怕是气疯了。」聂暘把聂晟事后的反应全都料中了,说最糟糕的就是囚禁,真到那种地步,以死相逼是聂晟的罩门,他深怕温暖的悲剧重演,绝对不敢跟她睹这一局。
「这个怒气可不是想安抚就安抚的下来,不过这样也好,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吧。」聂暘色不显得意,仅是平静的阐述,之后又说:「你现在要去哪,回香港?还是先找个可以安顿的地方,今天先去住饭店?」
「随意吧......」
十五分鐘后,聂暘将车开回他和杨安乔的住所,「我上去拿点东西,你也一起跟我上来吧。跟你确认一些事。」
荣咏诗便随着他上了大楼,进门后聂暘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单据:「这个,就是你拿给我二叔的收据?」
她伸手接过,正是她交给他的那几张单据,只是是副本而已。
「你去重新申请了份副本?正版的......」
「聂晟拿回去了。不过有没有无所谓,这只是辅佐证据,我已经说过了,这个不太重要。不过还是要跟你确认一下,医院和医生没错吧?」
「没错,是这间医院和这个医生,你怀疑聂晟会去动手脚?」
「不是没怀疑过,不过出了你的事,他现在可能没心思去想这件事。好了,既然确认完,我送你去饭店,明天你搭早机走,聂晟反应迟钝,不会那么快就想追回你。」
她点点头,先转身往大门而去,大门门锁却被人从外扭开。杨安乔一打开门就看到名陌生女子待在她和聂暘的家,一时间难掩诧异色,眼迷惘。
她是提早一天回来,但没预料到会见到这种场景啊,视线投往眸里闪过一丝惊愕的聂暘,又来回梭巡了室内的两人,嘴里的话有着迟疑、不解,更多的是怀疑......
刚想询问是甚么情况,荣咏诗上前一步突然被绊倒,聂暘下意识先扶起她,杨安乔的脚就往外退了一步,不知为何很想逃出去。
聂暘的手立刻从荣咏诗身上离开,一箭步向前擒住她的手腕,「你要听我解释......」
解释甚么?从以前到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基本上不跟她解释。那么现在这个解释,她应该要听。
被动地被他拉回屋里,她回沙发上落定,聂暘还没开口,荣咏诗抢先一步:「我是聂暘哥哥的女朋友,你千万不要误会。」刚刚聂暘的态度极其明显,这名女子跟他有深厚关係,她不能让她误会,让聂暘困扰。
杨安乔望向聂暘要个答案:「你哥哥的女朋友?」
聂暘点了点头,她收回视线垂眸,喔了一声。「来作客?」
虽只有三个字,但聂暘听得出来,她言下之意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来作客?
现在这情况也不好解释这团乱麻,他请荣咏诗先去屋外回避一下,等她的身影消失两人面前,他衝了几步把沙发里的女人紧搂在怀。杨安乔心里虽乱,但不至于为这点事怀疑起聂暘,她怀疑的是聂暘究竟是从事甚么了不起的大事业,但现下他这么紧张,她反倒愣住了。
聂暘用下巴摩娑她的发,问道:「你现在在想甚么?」
甚么都没想,但也甚么话都说不出口,她被他抱得死紧,意识到素来间散从容的聂暘此刻略为慌乱,甚至带点手足无措。这要不就是他和那女人不是他嘴里讲的那么简单,要不就是他做的大事业,隐密的壳里终于透出风,而他一点都不想让她知道。
然后她发现更重要的一点,聂暘竟然为了她如此心绪烦乱,这种情况可是非常少见。聂暘的绝活就是他明明也有错,但总是能让她认为自己是错处较大的那个,从而低头示好。
她学他隐了声息,故意不开口。聂暘见她思懨懨,略带愁容的模样,捧着她双颊说:「你不相信我?」
这话好笑了,反过来质问她,可她听了只是心酸,都到这地步还有甚么不能说的?
她却无从得知,聂暘心里闪过的片段,全是七年前她因负气而开口离去的回忆,心烦意乱下撂了一句:「算了,她就是我哥的女朋友,你不信就算了!」
她吁口气:「我信。」没理由不信。
他凝视进她那双漾着水波的瞳里,她拍拍他的手臂:「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说,反正你也不会把我卖了。倒是你哥的女朋友为什么来我们家,和你哥吵架?」
他嗓音沉涩:「......算是吧。」
「所以来我们家避难?你跟他女友这么熟啊?」
「之前就认识了,后来她才跟聂晟在一起......」忆起还在屋外等他的荣咏诗,他不得不说道:「她想要回香港,明天早机,我先送她去饭店,你在家等我?」
她扬了扬眉:「她不能自己去吗?」
「聂晟现在很生气,我担心她孤身一人会有安全上的疑虑,把她安全送到饭店,是我唯一能做的。」这算是他今晚第一个解释了。
她尚算平静地点头,无奈淡笑:「看来事情比我想像的还大条,好吧,你去吧。」几个线索综合之下,跟他哥一定有关係。
聂暘没多久先行离去。她望着月色朦胧,黑夜蔓延得不见尽头,心中那股幽盪叹息缓缓流转,随着半掩瞳眸充斥于心田。化不开,缠绕着她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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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晟先生可以写一篇霸道总裁爱上我+替身的老梗故事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