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算顺利,聂暘嘱咐她跟在身边,她就乖乖地跟好不乱跑,还是有凑上来的学妹,也被杨安乔笑呵呵地敷衍过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从这情形看,聂暘就算没宣佈她的地位,也没人敢不识相再往前挤。
登顶后回程挑了个平缓的坡地扎营,爬山扎营是件很浪漫的事。可以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独特体验,让很多山友津津乐道。就有个缺点,那帐篷其实不太好睡,吃食也不太方便。大家草草吃了乾粮,围起来聊聊天,欣赏夜空和不远处的云海,颇有腾云驾雾之感。
山中雾气蒸腾,以天地为幕,遥远而闪亮的星子为伴,清凉的雾水逐渐染了大家一身湿,入夜后天气更凉,冷簌簌的,全部人都早早就寝,杨安乔和衣躺在聂暘身边,觉得底下那层垫子还真不是普通的硬实,不过这么难得的经验让她也沉浸在美好的氛围内,心情其实是很不错的。
聂暘帮她垫了个衣服权当枕头,支着手臂看着她。
「在想甚么?表情古里古怪。」
「想我第一次扎营啊,以前都住登山山庄,原来扎营也蛮有趣的。聂暘,你扎营的手法很熟练,之前常练习?」她又发现他一个小秘密。
「有阵子上山只扎营,所以算熟。我要去另外一个帐篷找学长讲点事,你乖乖待在这,一会儿就回来。」聂暘说完整理一下衣物,把帐篷门拉上人就走了。
杨安乔一人待在这是有点恐惧的,外头寒风吹袭,帐篷被吹得一鼓一鼓,让她顿时紧张起来。不过这种事她不好意思跟聂暘提,想说忍一忍就过去了,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呼唤声:「学姐,我是大一的学妹,有点事找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杨安乔起身查探,是一个不认识的长发女孩,扎了个马尾对她微笑。暗夜里看不太清脸庞,她想要找头灯以备万一,学妹却说在这附近不需要。
想一想还是拎着,跟着学妹走到帐篷外,月光下只能看出她模糊的轮廓。自己不认得。
「有事吗?如果你是想找聂暘,他不在,应该等一下就回来了。」
「没有,我不是想找社长,是听说学姐在剧团实习,想跟你请教一下经验......」学妹温婉可人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似乎不想让人听得太仔细。
杨安乔正等着她后续的话,肩膀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她绷紧的经让她立刻尖叫一下。
「......是谁?有人吗?」环顾四周却没半个人影,学妹也摇摇头。
「学姐,你怎么了?」学妹假意帮她查看。「你叫那么大声会吓到我的,等一下把整个社里的人都吓起来了。」
杨安乔稍稍深呼吸,试图冷静心,又被人从后头推一下。这次她没有尖叫,稳住差点跌倒的脚步,又看了周围好一会儿,最后走到帐篷旁,确认不会有任何活体鑽得进她和帐篷间的缝里,才冷冷地看向学妹。
「刚刚有没有东西靠近你?」她直视她似乎漾出微笑的脸庞。01bz.cc
这种情况还能笑得如此自在,若非经太大条,就是她知道发生甚么事。她猜测学妹是恶作剧的参与者。
「学姐,你在说甚么?我都没感觉啊。你是不是太害怕所以经紧张?听说你从大一进登山社到现在,怎么还会这么胆小?你看看这山有多美,我超喜欢的......」
学妹自顾自地说着,杨安乔悄悄握起拳。「你说的对,爬山的人要敬畏山,爱山。山里有太多我们不晓得的精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可能刚刚我被它们捉弄了吧......」
没有证据,她也不想声张,杨安乔缓下跳得作响的心跳,清晰说道:「如果你不熟山的恐怖,那也不要开他的玩笑,小心反噬。我今年把一个学妹骂到退社,心中有愧,不想跟你多计较,但我会跟聂暘提一下,社里有不怀好意的人。」
学妹矫作的态立刻挑明了。「学姐,你甚么意思,我听不懂?而且不怀好意的人是谁啊?你又看不清我的脸。」
她说的对,既然是有备而来,怎么会给她抓着把柄?杨安乔拿起手里的头灯猛地打开,往她那方向照过去。
只有一瞬间让她看清学妹的脸,因为学妹大惊失色,伸手飞快打掉她手里的光源。
「果然绑马尾,瓜子脸,五官没甚么特色......」
她平静唸出她身上特徵,听到学妹怒斥:「你才五官没特色,自以为多了不起可以跟聂学长在一起,还比他老呢。像他那样的学长是你能高攀的吗?」还不忘嗤笑了声。「我承认是看你不顺眼整你,反正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杨学姐,要当聂学长的女朋友,心脏还是练强点啊......」
她得意的话还没说完,杨安乔已经忽然向前捉住她的手臂,冷笑:「既然你那么厉害,可以当社长肚子的蛔虫,那让我们去找他评理一下,看他觉得我是不是高攀,你又有没有资格代替他说这番话。」
扭着她手臂要走向学弟那边的帐篷,学妹紧张又不敢声张,只好小声喊着:「快救我!」旁边躲着的人影起了骚动,衝向前把两人紧握的连结撞开,拉了学妹就跑。
杨安乔刚刚那番是虚张声势,其实内心还是惊惶不定,很简单就让学妹们逃掉,学妹离去时还有窸窣碎语传来:「你看她被吓成那样,好好笑喔,等一下回去跟她们说......」
无法追去,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帐篷,这时又有人缓步接近,她怒火滔滔地回头瞪视。
是聂暘。
莫名其妙被冷眼对待,聂暘先观察了下情况。见杨安乔松懈了防备,当下明白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他一边问着,她一边拉着他进帐篷。
然后紧紧地搂住他,把澎派的心跳稳回胸腔,很不争气地发现自己被吓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