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萤将链子绕腕两圈,用力地扯了另一把,只听见秦不遇在外轻轻地“嘶”了一声。
林似萤见她睡醒的消息传到了,就缓缓坐起身,背靠床头,眼毫无波澜盯着闭合的床幔。
寝殿外静了很久,才听见殿门“吱呀”一声又开又关。
来人没敢说话,只是站在床幔外和她对视,微透的窗幔能让他清清楚楚的看清里面的人坐着,在等待什么。
秦不遇原本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的,这会却忽然泄气,半个字不敢说,甚至不敢呼吸。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都不说话,气氛冷静得诡异。
“撩开。”林似萤率先发话,轻巧地声音在此时像电光下劈,打破殿内古怪的氛围。
他静静地撩开床幔挂好,看着她不敢说话。
“好玩吗财爷?”
六个字像铁锁,勒紧他的脖颈,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他很想说话,开玩笑地打趣几句,企图缓解她紧绷的情绪,但是他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又是沉默。
他靠近床榻,在边缘坐下,扭身去看她色,伸手想去牵她。
“阿萤我…”
“你只会说这些个字吗?”
秦不遇被她一番话打断思绪,此刻有些无助,一双锃亮的桃花眼此时黯淡无光。
“我没有,阿萤你听我说,我…”
“我问你好玩吗财爷,你不会说话难道还不会听吗?”
“不好玩…”秦不遇被吓一跳,他没见过他这样,但是他莫名萎缩的态度也让他自己心烦意乱,从前事事顺心,从没这样过。
林似萤嘴角上扬,眼角都带着蔑视。
“想操我想上瘾了啊。”她像在陈述什么事实,语气平静得像一滩死水。
秦不遇看着她的情从惊讶到疑惑,到不解,呆愣地问道:“你…说什么?”
“是啊,从在黎城的那一次开始,我根本就没忘过。”林似萤忽然靠近,在他身边坐下,后背靠着他的臂膀,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或许一开始我是不清醒,可是后来,你明明也发现我变得怪了不是吗,可是你好像也不太在意,对吗?”
她平静地一句话将他猛然点醒。
对啊,他明明都有发现了,他选择了无视。
“阿萤,我不是…有意的…”他想不出此时此刻他该说什么,愧疚、惊喜、混乱和害怕,在他心头交织,缠成巨大的线团,不管怎么扯都是徒劳。
“放我回去吧,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连所谓的巧手匠人都是骗我的,我觉得你也就那样吧,谈什么有意无意。”
“不是的,关于巧手匠人之事我没骗你,”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气味,脸埋在她颈侧,发出闷闷地声音,“你不能走。”
“……”她以为坦白后他会愧疚地放她走,那软的不行就换硬的。
“你既然清醒,就说明你还是愿意的,对吗阿萤?。”他抱着她的动作,骤然收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怎么,欲望使然,睡了又怎么样,第一次看见杏袖的时候我叫你看,你说见得多了。怎么?既说看遍勾栏瓦舍的女子,你厮混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去找那些小娘子负责,松手。”
“不是的,我没有,阿萤,阿萤,你不能……”他慌张地解释,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又像想到了什么,在她颈窝轻蹭呢喃低语,“是在吃醋吗,阿萤,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