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这边还沉迷在皇帝大力的操弄之中,淹没在无边的快感里,不想她的侍女已经被人制住了。事毕她闭目养时,还在想怎么侍女还没来寻她,连皇帝将衣衫不整的她打横抱起都只是配合地圈住了他的脖子,也不掩一掩自己的春光,倒是皇帝让摆弄了一下,让她的脸冲自己怀里,不让他人看到,脚下轻功起,随即如履平地一般,飞向了后院她的寝阁。
前院的妇人们一心挂念着姜将军,不想姜将军匆匆告了罪,自罚了两杯就离去了,好不败兴。而攒局的十公主,也只在宴会开头露了一面,后也一直不知躲哪去了。宴上唯二消失的两人让乌泱泱的贵人们心下猜测不已,宴后竟传出了十公主与姜将军情难自抑,丢下宴饮私会去了的消息,直把皇帝气得心堵不已,此是后话。
十公主被人抱到了寝阁里,药性已经解了,宴会也差不多散了,她也懒得出去了,唤来侍女想责问一番,不想进来的却是那对关在小院里多时的哑奴。
十公主皱眉望向一旁已打理好自己,正好整以暇地对着镜子正衣冠的皇帝:“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有些心虚,不敢直视镜中她的眼睛:“忘记和皇姐说了,我叫人去拿你那大逆不道的侍女了,又怕没人伺候皇姐,所以把哑奴放出来了。”
她听得额头直跳,一直没料理管家只是不想皇帝又安插人过来,明面上的线人更好防备一些,没想到皇帝真以为她不知道,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十公主重重哼了一声,不满道:“是了,陛下如此对我府上里里外外了如指掌,想必也应该更知道我的脾气吧?”
她不待皇帝反应,披上外袍就去外面唤了廊下的婆子让她们去前院唤侍卫将管家押过来,又吩咐了门外的两个女使去寻失踪的侍女,复又气冲冲地进到房内,对皇帝讥讽道:“我原以为陛下是个知晓分寸的,但事到如今,毓敏不得不告诉陛下,有些事情你插手也要适可而止!”
公主府新上任的侍卫长不久前刚刚顶了空缺,还未在十公主面前表现过,得了命很快就将管家押了过来。管家没想到自己的报应来得如此之快,进了院被摁在了刑凳上,左右站着两个平日执掌公主府刑罚小厮,手里拿着竹板候着吩咐。
十公主绕着刑凳走了一圈,抬眼看着眼前肃穆而立的众人,耳边是管家不住的求饶,她气定闲地道:“管家何错之有,只怪本宫素日里没瞧见你这份心胸,忍了你这些日子你也兴风作浪的够了。”
“打!”十公主忽的柳眉倒立,怒目而视,“本宫不喊停之前,我看谁敢住手!”
小厮将管家的嘴堵上了,高高举起了刑杖,重重打了下去,皮肉绽开的声音与痛苦的闷哼声同时响起,十公主背对着奴仆们,看向侧间屏风后的皇帝:“陛下可千万别求情,我的侍女没回来之前,这刑罚就不会停。”
皇帝倒是没生气,也没有求情,只是好:“皇姐何时发现的?”
十公主走过去拣了张雕花缠枝的小凳坐下:“你找的人太蠢,妄想事事都把握清楚,自然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早在与何德置换利益的那些日子,她就静静地等着府内到底是谁能事无巨细地向皇帝报告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而何德流放那一日,李望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与何德“鹣鲽情深”,更是让她缩小了“内贼”的范围,在确定了一路伺候着自己长大的侍女的嫌疑后,不难猜到就是每次她去探望何德时都跟着的管家了。
想来侍卫长能如此轻易地出府不归几日,也无人与自己禀告不妥,也是管家的手笔,皇帝借着他的口撬动侍卫长的心防,说动他收集自己与何德的“罪证”,好向皇帝投诚吧。
十公主不紧不慢地抬眼看他:“毓敏御下无能,这大厦稍稍摇动,他们就以为到了可以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了。”
皇帝轻笑,淡淡道:“是了,是朕想当然了。”
窗外已听不到管家的声响了,只剩噼噼啪啪的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十公主侧耳听了一会儿,起身朝铜镜走去,顾盼着打理自己,漫不经心地道:“陛下这样做,说来说去还是信不过毓敏。不如陛下将毓敏抓起来,省得毓敏整日提心吊胆了。”
她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知道皇帝定不会这样做,不想皇帝抓住了她的手,语气无不遗憾地反问她:“皇姐以为朕不想吗?”
“朕只是,觉得不至于此。”
十公主用力挣了挣,试图甩开他的手,不想皇帝越发将她握紧:“只要皇姐乖乖的,朕就将他们全都撤走。”
她惊讶地看向皇帝,见他不似玩笑,反倒嗫嚅着质问他:“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这时候,外头一片喧哗,原来是那两个女使将侍女从掌刑嬷嬷手里救下了,却只先把人架过来给十公主复命。十公主站在门口,看着侍女脸上被竹板打得一块好地都没有,也算是给了她擅作主张的教训,叫人扶下去找了医生给她医治。转眼看已经晕过去,进气多出气少的管家,厌恶地摆了摆手,叫人将被打得鲜血淋漓的管家抬下去,只交给管家的家人,并不给他赐药。
皇帝双手环抱在胸前,闲闲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好似与己无关一般。十公主回头看他,心下虽不爽,但目的已经达到,也懒得计较皇帝口中说的“乖”是什么,也双手抱胸,冷冷地道:“这有何妨,只要陛下撤人,毓敏自是能让陛下顺心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