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怡摸摸鼻子,这话多违心啊。
霍绎:“……嗯。”
李夏怡用余光偷偷瞟他,发现这人现在居然是一副心怀大爱、既往不咎、宽容原谅的表情,甚至嘴角带了丝笑。
他可真好哄。
不合时宜的,她心中蹦出这么一句话。
等寺庙一众僧侣准备好了请长明灯的事宜,霍绎便把徐老太太从外头扶进来。由于信仰不同,佛道释一类,他都是不拜的。
李夏怡和徐老太太打了个招呼。
“这就是珩昱的女朋友?”徐老太太低声问。
“前女友。”
徐老太太又问,“她是你叫来的?”
“碰巧遇上。”
“哦,那她也是为珩昱来祈福的吧,真是个不错的孩子,还能记着他,早知道那孩子命薄,当时也不该非要他们分手……”唉,老太太说着说着,拿起帕子开始擦泪。
“妈……”
要是早知道他命薄,在一起也是害人不是吗。
霍绎索性缄口不言,这些话从脑子里蹦出来就觉得实在不是一个长辈该说出口的,作为男方家长,一般的想法会是就算他注定命薄得早走,多在一起一天,就多一天的快乐日子。
但是谁又不是人生肉长的?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向前看啊。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
在唱经声中,李夏怡跟着在徐老太太身后跪下,双手合十,徐徐下拜。
不久前烟灰烫伤的红点依然发红发烫,如果她的心声真的能够被听见,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好好生活,修善念,存慈悲心,来世寻一户更好人家,希望她会拥有一路向前的勇气,希望他的家人全都平平安安……
霍绎站在一旁,看着她温柔而虔诚的态,似乎在灯下镀了一层温柔面纱,一时居然移不开眼。
李夏怡从来不是他最开始认为的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虽然每一次想要好好聊天,最终大多变成呛声,但是在她身上,他总能见到一种微小但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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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长明灯者:即正觉心也,以觉明了,喻之为灯;是故一切求解脱者,以身为灯台,心为灯炷,增诸戒行,以为添油;智慧明达,喻如灯火。当燃如是真正觉灯,照破一切无明痴暗,能以此法,转相开示,即是一灯燃百千灯,以灯续然,然灯无尽,故号长明。过去有佛,名曰然灯,义亦如是。”(菩提达摩《破相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