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说道:“父皇儘管放心,想那敬伯齐又不是三头六臂,梅儿一人足矣。”
桑维翰怯怯地跟在梅妃的后面,来到敬府前。
敬伯齐一见是梅妃来了,便跪下纳拜道:“娘娘千岁,敬伯齐有礼了!”
梅妃说道:“敬伯齐,你好大胆子,竟敢抗旨不遵,还打伤官兵,还不儘快束手就擒,以免祸及满门!”
敬伯齐答道:“娘娘之言差矣,敬伯齐遵父训,守家风,光明磊落,尽孝尽忠。娘娘既不念臣旧日之功,也不应相逼太甚。臣素闻狡兔死走狗烹,臣唯愿辞大晋先锋官之职,做一介平民,永世不闻朝政,耕耘于桑柳,数星辰以教子孙。若此,娘娘可允?”
“古人云,功必赏,罪必罚。古来明君,赏罚分明。敬伯齐,你若识相,自请伏法,有司自有公论。”梅妃一点也不退让。
“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据,恕臣万万不能听从。”敬伯齐断然相回。
梅妃见敬伯齐是死了心,毫无伏诛之意,便想起自己多日不得施展武功,今日正好练练身骨。遂暗自运气于胸,聚力于掌心,以一息千里之势突发掌力,敬伯齐被梅妃突如其来的掌力袭倒,被掀翻了两个斤头。
敬伯齐大怒,没有想到梅妃突施杀手。他一个鱼跃,翻起身来。刚一站稳,梅妃又突施一招“引重致远”,其摧天功犹如千钧之锤,迎面袭来。敬伯齐自感无力抵档,只得使出一招“游魂转影”,避开了梅妃的掌力。梅妃急忙趋步上前,拳脚并用,招招致命,敬伯齐左避右闪,一片忙乱。躲在大厅窗户后的张敬达一看,梅妃武功了得,二十几招过后,敬伯齐渐渐无力支撑。张敬达遂提起大刀,破窗而出,轮起大刀袭向梅妃,接连砍了十馀刀,刀刀相连,不带一丝间隙,也毫不拖泥带水。梅生觉得张敬达力大无穷,实是劲敌。敬伯齐见张敬达搏命相助,自己也缓过来,以长拳相敌。二个男人绕着一个女人缠斗起来,难分难解。
正待围观眾人发愣之际,敬夫人挺着个大肚子急忙奔出大厅,哭喊着扑向三人之中,“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娘娘,你就饶了我家伯齐吧,奴家给娘娘赔罪了。”
敬夫人不会武功,也不知躲避,又挺着个大肚子,三人都怕伤了她,大家只好收拳作罢。三人也各不服输,于是相约明日到大柏树练武场再一较高下。
晚上,敬伯齐跟张敬达小酌了一番。张敬达说道:“我二人单打独斗,或许不是梅妃的对手。明日只要我兄弟二人并肩联手,制报梅妃会有把握。”
敬伯齐道:“张兄所言甚是,明日我兄弟定将梅妃制服,免得官府屡生事端。”
梅妃回到父皇处,耶律德光大摆宴席,为梅妃接风压惊,但梅妃却一直都是心事重重。晚上,任凭耶律德光百般挑逗戏弄,梅妃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梅妃一直牵掛着明日的决斗。
第二天午时三刻后,梅妃如约来到大柏树练武场。
三人也不再客套,瞬间便激战起来。梅生用的是恒山剑,敬伯齐依旧用双鞭,张敬达还是提着一把长刀。
敬伯齐年轻气盛,张敬达力大无穷,梅妃的摧天功也总是奈何不了二人。三人你来我往,招数也瞬息万变。梅妃待三人战至正酣之时,便要出计了。
梅妃卖了一个破绽,躲过了张敬达的长刀,然后右手故意做了个迟疑,敬伯齐抓住时机,挥起双鞭缠住了梅妃的恒山剑。梅妃意作慌乱,张敬达见敬伯齐得手,立时举起大刀砍向梅妃的左手。张敬达这一刀用尽了全力,也集中了全身的注意力,顿时将梅妃左手砍下。敬伯齐则死死地用双鞭缠住梅妃的右手不放。但敬伯齐和张敬达不知道的是,梅妃的双手都是假肢,这是恒山易容术的妙技。
梅妃向前一扑,双手齐出,分别抓住了敬、张二人各自的一隻臂膀,一招“百川归海”,敬、张二人只觉全身功力倾泻而出,其势如破竹。二人竟丝毫动弹不得,任功力自泻。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敬、张二人便瘫坐于地,完全成了废人。张敬达喘着气,骂不绝口,“如此毒妇,你死了等着下地狱吧!”
敬伯齐也洩气地骂道:“最毒妇人心呀,梅妃,你得逞了!”
桑维翰见二人失却武功,一阵狂喜,大叫道:“来人,把这两个反贼押入死牢!”
梅妃开怀大笑,得意之情不可一世。
桑维翰急忙前去报喜,“啟稟皇上,托皇上洪福,梅妃已得手,两个反贼已拿下,正押往死牢。”
石敬瑭大喜道:“如此甚好,斩草除根,杀贼灭门。桑爱卿速派人将敬贼一家老少及家丁都绑了,统统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