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家?」
「就是……」我举着一根手指不知道到指向哪里。我怎么记得是哪一家,我连我自己现在在哪儿都不清楚,「……离这里挺远的一家。」
「你还记得那家卖热狗的人长什么样子么?」
「一个墨西哥的男的,噢,对了,笑起来有酒窝。」有时候花痴也是个优点。
黄毛也学着他家老大沉思,然后握拳在另一只手上锤了一下,「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一,明天一起去探探口风。」
偽渡部点点头,无比自然的把那张原本属于我的票票装进了口袋了。我就说嘛,果然是距离我越来越远了。
「那个……」我鼓了鼓勇气,「我的钱……」
「你明天能再回去一趟么,帮我们认认人。」黄毛问我。
「可以是可以。」只要我这个路痴在有生之年还能找得回去,「但是我的钱……」
「小三儿,给人家拿一张。」黄毛抬手又抽了那个彩虹头的脑袋一掌。唉,我都开始可怜他了。
「谢谢。」接过小三儿不情不愿的递过来的另一张红票票,我学着黄毛抖了两抖。听声音挺脆的,起码比我那张真多了。拿张假的换张真的,多不好意思啊。不过至少在我这里,可利用资金又有保障了。
黄毛似乎听见我心里说什么,冲我拋了个媚眼,「明天下午两点,你在热狗摊前面等着,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吧。」我支吾,对自己还能不能找回去毫无信心。而且真钱我都拿到了,剩下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我应该去不去都无所谓吧。
我拉着行李正要出门,那个黄毛又跟了过来,「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在downtown独自行动不太安全。你去哪里,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不用,不用。我……很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这个黄毛似乎对我有意思。让他送才更危险吧。刚才那媚眼拋的,那一对鹿眼长在一个男人脸上可真浪费了。
黄毛是属于那种很秀气,略有点儿妖艷的男人。若是生在日本,说不定能做个歌舞伎町的男公关,肯定红。而且在一群日本挫男里,也不会显得他不到一米七的个子太矮。
「那你小心嘍。」
黄毛帮我开了门,冷风嗖的刮进来,门口的风铃稀里哗啦乱响一通,我就又回到了大街上。
路灯昏暗,抬头居然看到星空。这么大的都市,一条街上也没有多少霓虹灯,店面似乎都很早就打了烊。
我的心和沉寂在夜色里的街道一样空落落的。
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回去那个中餐馆。那三个家伙看起来不是善茬,但起码长的是我熟悉的模样,说的是我熟悉的语言。貌似他们人也不算坏,起码不欺负弱小,不出口成脏,还那么诚恳的拿真钞换我一张假钞。
我叹一口气,继续前行。又开始想要去依赖别人了,只不过三个陌生人,略微透漏了那么点儿体温,我就像只蛾子一样的想往上贴。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