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君,你可以回答我了吗?」我望着她手上仍然燃烧着的菸头,琢磨她要我回答什么。我们已经坐在咖啡厅外头的座位半个小时了,除了点了两杯饮料,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句话。
她似乎察觉我在思考什么,笑了,「你以前可不会把话藏在心里。」
我有点尷尬,确实,以前我对她都是有话直说,所以她知道我最真实的那面。包括那些我不想让阿南知道的,我的想法。
「是说,关于生死对立却依存的关係吗?」
「对。」,她捻熄了菸,看来不甚在意。但我知道她很在意,在意到特地从台中上来找三年没见的我。她抽着菸的手一直都在颤抖,看似望向车道,目光却停向远方。
看来当时的我选择了沉默。
而现在我想起了当时为何沉默。
大学几年下来,我变得很了解室友这个人,我发现三年的空窗期过去了,我竟然还是能明白她的想法跟举动意义何在。
她并不是来找我要答案的,是来找我听答案的。在室友心里已经有一套完美的剧本,而我只要照着她想的把台词唸给她就行了。那时我觉得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成就她。
现在是了。
听完答案没多久,她就离开了,连再见也没说。但我知道也不会再见了,室友的剧本宛如深渊,而就在刚刚,我推了她一把,她已经开始急速下坠。
感到兴奋及欣喜的我好像很坏,但是没关係,因为我也即将停下在这个世界的步伐。
就找最好的朋友一起离开吧,带着她的谬论,我的疯狂。
带着我们不被世人欣赏的才华,一起对这世界说晚安来当作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