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这份邀请是给你的。”藤丸立香递过来的是一个信封,用纸考究,用黑色墨水写着花俏的文字,背面是完好的火漆。
“麻烦了。”emy接过去随手揉进围裙兜,然后端出烤好的鳕鱼。
藤丸立香等了很久,她才终于叹息般唤道:“梅林,埃德蒙。”
所有东西瞬间被黑色火焰包裹,迅速破碎,而花朵行过的地方显现出花园和高塔。
“库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共犯者!”
“哎呀哎呀~立香真厉害呢,不过你多久发现的呢?”
“一开始,你们的背景设定太粗糙了,除了几个人其他的结局我都想不起来。”
“那立香为什么不想离开?”
“不算不想,”藤丸立香摇摇头,却什么都没说了。
复仇鬼从御主的色里突然明白一些,他大笑着讽刺:“愚蠢,真的愚蠢啊,藤丸立香。”火焰纠缠着将他的身影吞没,空出的黑色也被花园填满。
岩窟王离开了。
“人类真是有趣。”魔法师盘腿坐下,他撑着脑袋看向藤丸立香,“立香这次的感情很好吃哦,多谢款待。”
“是我该谢谢你们。”花费这么大精力。
“那作为答谢可以给大哥哥解惑吗?”
“不可以。”
“唔……”
在某个从者梦境中迷失的御主,被守护者拉进了用一部分现实编写出的幻想。
梦魔自知对人的情感理解拙劣,他选择的是名为“救赎”的f线的碎片,同源的两个人,那御主也能拯救那个扭曲的理想吧?他兴致勃勃拉来帮手,准备看一场过期的青春恋爱剧。
然而一切都命运般地往着扭曲的方向,从者仍旧试图离开,去行使刽子手的职责,是哪里出错了呢?他甚至试图隐瞒。
这不是“救赎”,是固定的通往地狱的马车。
(4)
emy不被任何人所期待,甚至包括他自己。
他的憎恶来源于自身的几乎所有,他是如此怨恨,甚至想要杀死过去的自己来获取某个可能性。
即使这样,emy把那个理想贯彻到底,当他碎成残渣时,只有“正义的伙伴”这句话语还能让他生出细微的、几乎不可见的“人性”这种东西。
藤丸立香见到了那个残渣,是失去了自己名字的道具。
啊啊,橙色头发的少女心里几乎哭喊出声,她在那具躯壳里连绝望也看不见了。
隐秘甜美的暗恋瞬间倒塌,扭曲的东西更加壮硕在废墟中成长出来。
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救他。
脑颅内被这样的字塞满,连灵魂都被挤压到疼痛的地步。
于是她梦见了执行者的悲惨命运,只有怀中的理想是唯一光亮,最后连这唯一也是虚假,他在铁锈色的天空下走上末路。
怀着痛苦,她在梦境里找寻方法,希望某个可能名为emy的存在不至于连自我都失去。
没有。
什么都没有。
红色弓兵是因为理想而存在的,是裹着圣骸布的黑羊,从内心扭曲才能显现的他无法违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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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迦勒底外的风雪已经停止,足够干净的阳光投在藤丸立香脸上,她头靠在玻璃上,眼球因为刺目的白色而疼痛。
“你是已经无知到不明白这样会让你瞎吗?”一双手强硬从背后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
“emy。”少女这么叫道,在手掌下流出眼泪。
那就一同溺死吧。
标尼采的《查拉图斯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