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她看见了早该离开的雷卿一脸怜悯的表情朝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之后才摇着头推门出去,让她感到一头雾水。
然后那扇白色的大门,掩去了紫发青年的身影。
「呜呜呜,你个混蛋,这种事情不会早点讲吗。」
苳梅与雷卿再次相见是在三天后的瑞恩房间里。
此时苳梅的脚上有着满满的瘀青,原本白皙细嫩的双腿,多出了一条条清晰可见的紫色瘀痕,看起来怵目惊心。
「没办法啊,他来得太早了,根本来不及告诉你。」雷卿看着漂亮的双腿变成这样也有点心疼,于是蹲下身替她的脚治疗。「因为殿最不缺祭司,所以用打的教育、殿内部也不会有人有意见就是。」
毕竟受了伤可以马上治好嘛!那些只看到祭司仁慈光明一面的信徒们都不会知道他们的辛酸血泪,尤其更高位的祭司都会接受一次打的教育、爱的戒律。
或许也因此,高位的祭司感情大多很好,都对彼此產生一种难兄难弟的情感,也算是某程度上的正向影响,至少不会出现高位之间彼此争夺地位的情况。
「呜呜呜,要死人了,谁规定大祭司走路一点五秒才能走一步、谁规定讲话要很慢很慢很慢啊啊啊——!」三天下来的训练让苳梅直接崩溃,一回想起来就觉得能撑过来的自己简直太有毅力了。
「伤好了。」治疗术的鹅黄色光芒消失,苳梅脚上的紫淤也已经不见,双脚还是一片白皙。
「可是还是好酸。」苳梅躺在床上,连脚都不想抬了。
「你已经忍过去了,没事了。」不晓得是不是难兄难弟的情怀出现了,雷卿不再像三天前那般说出任何嘲讽或是嘲笑的话语,反而还替她的腿按摩。
「难怪你怕成那样,八成也训练过吧?」训练到一半时,苳梅就已经瞭解雷卿画给她的十字是怎么回事了。
「对啊。你算好了,我当年训练了整整七天、七天啊!」回忆起不堪的往事,雷卿也差点飆泪了。
「真是难为你了。」不知道是不是產生了难兄难弟的情怀,苳梅对雷卿突然有了同伴的情感,像好兄弟一般拍着他的肩膀作是安慰。
「不会、不会,我已经忍过去了,只要不要做出丢脸的行为就不会被抓去再教育了。」雷卿从袖子里抽出手帕,先替苳梅擦了擦眼泪,然后抹去了自己留下的鼻水后,折一折塞回袖子里。
「好,我们才对话几句就已经过了十分鐘,我说话够慢了吧?」从一开始讲话就比往常还要慢,苳梅看了眼旁边的时鐘说。
「够了,已经跟瑞恩大祭司一样慢了。」很习惯瑞恩说话很慢,所以雷卿也不会有不适应或是没耐心。「……其实不在公共场合的时候可以做自己。」
「不早说!」说话速度猛地恢復,苳梅终于不用忍受说话必须超级慢的痛苦了。
「当然是怕你忘记要讲话慢,在公共场合讲超快啊。」同样恢復原本的性子,雷卿直接在床旁边坐下并翘起脚说:「你也不想要体验一次再教育吧?」
「不想!」苳梅抖了抖身,想也不想地回答。
想也知道再教育会比初教育还要悲剧啊啊啊!
毕竟第一次学习可以容忍,再次教育就代表她把老师教的事情全忘了,不被「教」死才怪!
「那我们差不多该走了。」重新帮苳梅把头发整理好,雷卿说。
「去哪?」提起长长的袍摆,苳梅问。
「去祷告,在信徒眼里,瑞恩大祭司已经两个月没有出现了喔。」拍开苳梅的手把袍摆重新拉直整理好,雷卿恢復绅士般的优雅以及祭司应有的柔弱气质。
其实她很佩服他能够转换那么快,不亏是在檜江老师手下待过七天的人。
「啊?怎么做、没有告诉我啊!」苳梅差点尖叫。这是摆明了要马上揭穿的意思对吧!那教礼仪有啥屁用啊!
「去了你就知道、乖,相信我,快走!」不给苳梅反应的时间,雷卿直接把人拖走了,但基于这是很粗鲁的举动,于是在有人经过时会减慢速度,人走了之后用更快的速度把人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