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静静躺在临时搭建的木板床上。
喉咙被扼住一样,管予大口大口呼吸,酸涩的双眸已经掉不出泪来了。
缓缓靠近,管予站在床边从上面往下看着二舅。
英俊的眉目依旧,却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管予左右看了一眼,周围没人,只听到楼上隐约传来些许声音,是在讨论着明天的火化安葬事宜。大胆地伸出手握住二舅被放置在胸前的大手,冰冷入骨,再也无法抑制,管予俯下身子吻住那青白的双唇,冰冷,冰冷……一滴泪落在那紧紧阖上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上。
远远地跟在送丧队伍后面,可以听到舅妈的嚎哭,还有表弟妹时有时无的抽泣,管予垂在身侧紧紧握住的双手,指甲已经刺入了掌心。
木然地看着二舅的骨灰盒被放进墓地,埋土、置碑,管予原以为已经被哭干了的泪竟还能汩汩地自双眼中流出。
“既然这么爱他,怎么不跟他一起去死?!”吹拂在耳畔的热气,如情人般的呢喃。
管予身体一僵,她转过头去。
秦烨冷冷地站在身侧,嘲弄地看着她。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管予退开两步,跟秦烨拉开距离。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今天,她只想自己一个人独处。
故意落在了后面,等人都散了去,管予返回到墓地。
冬天的风总是刺骨的,但因为今日出了太阳,阳光抚慰下人倒是万般舒适暖和。
“舅,今天天气很好。”抚摸着冰冷的石碑,管予坐在墓前,轻轻低语,“太阳晒着我觉得挺暖和的,你那里,是不是也一样暖和?呵呵……舅,你不甘心吧?”
“你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赚钱,可都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是不是很后悔?为什么要那么拼命?我都跟你说过了,要懂得生活,你说我小孩子家家不明白,我怎么不明白了?你看,你看,现在是不是我说对了?舅妈、小哲和小玉都很伤心,你爱的人都很伤心,你说你傻不傻?傻不傻……舅,我心好痛……”头抵着石碑,管予闭上眼,“舅,偷偷告诉你个秘密……舅,我喜欢你呢……哈……舅你会不会吓得从墓里跳出来……哈哈哈……”
嘶哑的,粗噶的,笑声传入耳内,管予自己都觉得很难听。
“舅……”
在舌头翻滚的音不忍吐出,含在嘴里慢慢被吞咽下,只有气声随经过的寒风消逝开去。管予一边脸颊贴着石碑,两眼呆滞地看着不远处的伶仃小草,什么也不去想。
“做出这种死样子给谁看?恶心!”
没有动弹,管予闭上眼睛不想去理会身后的人。
手臂被用力钳制住,管予猛地睁开眼睛,突然地愤怒起来。
“秦烨,我怎么样都不关你事,滚!”
努力要甩开钳住手臂的大手,但秦烨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加重了力道,管予从地上被硬扯了起来。
管予还没站稳,钳住她的大手却用力把她一甩,管予没有提防,被那力道一下子甩了出去,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冬天衣服穿得厚实,但一大活人实打实地摔在水泥地上,那也是会痛死人的。
管予痛呼出声,揉着撞得很痛的手肘气恼地从地上撑起来,大骂:“秦烨你经病啊。”
秦烨阴沉地盯住满脸恼怒的管予,没有出声,人却走到管予跟前,从上而下睥睨着管予:“喜欢自己舅舅的变态!”
管予脸色大变,她抬起头,瞪着秦烨。
秦烨迎上管予带着恨意的目光,蹲下身,手伸过去扯住管予的外套:“来,给你舅舅看看你有多淫荡,他一激动,搞不好晚上就到你梦里——侵——犯——你……”
“啪!”
秦烨缓缓举手抚上脸颊,火辣辣的疼,他弯起嘴角,朝管予笑得阴狠。
“不要,住手,秦烨你住手你要干什么住手……”
惊慌地要抓住粗暴撕扯身上衣物的大手,却每每被无情地甩开,外套被扯了开去扔在一边,管予骇怕起来,光天化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经过,而且,就在舅舅的墓前,他怎么能……
“不,不要……”管予疯了一样地四肢挥打,想要阻止秦烨,但秦烨却像是铁了心一样,一只大手钳住她双手反压在她头顶,下肢紧紧压住她胡踢乱踹的双脚,另一只手,却是残忍地一件件剥开她的衣服。
胸罩露了出来,寒风灌入,管予不住地颤抖。
干涩的双眼流不出眼泪,她艰难地转动瞳孔,大睁着眼对上紧紧攫住自己的阴冷双目,双唇抖得不停:“秦烨,秦烨,求你,不要,求你,秦烨……”
冰冷的手掌探入衣内,吸取着她的体温,秦烨低头吻了下管予的额头:“管予,你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