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再说话,没有时间忧伤,必须先处理色慾。我们旋即身躯紧贴彼此,衣衫不整的我和裸着上身的他,慌乱解开对方裤子,放出对方潮湿又涨得暗红的挺立器官,知道它们都找寻着想念的入口。他很快给了我一个入口,跪下身去,噙住我的性器,吸吮着包覆下去,口腔肌肉在前端一下轻、一下重地按摩。接着他双手急切地分开我双腿,手指伸到深藏会阴的最敏感之处,沾着液体搓揉,又在预演甚么似地,不断向深处规律地顶着。
我酥麻得几乎缺氧,想忍住不用嘴巴呼吸,毕竟随着他的节奏吐出了一连串哈气声音。性器越涨越大,好几次令他含不住。我觉得这名旅客在过去二年之中,一定缺乏练习。
高潮瞬间,我没有弄脏洗手间,甚至没有弄脏洗手盆,他很熟稔我的身体,早已感觉我要射,把精液都嚥下去了,一点也不曾呛到。我有点过意不去,铁路员工伙食这么差,不知道会否有甚么不好的气味。可是我只思虑了一秒,便被站起身的他推转了身体。壁上的小镜子倒映出重叠身影。他面色迷乱,舔了舔手指,用极度温柔的方式,开始往我体内推送他略为粗糙的指节。然后我被他推得上半身俯伏下去,再也看不见镜子。
他进来的时候已太过兴奋,那尺寸一度将我撑得锐痛难当。他颤抖着一点一点深入,儘管入口已经被弄得很湿滑,他仍然小心翼翼。被硬物填满的感觉我已十分陌生,本来需要更长的适应时间,然而他在抽送间很熟练地找到了最刺激我快感的一个点。我攀着墙壁,用尽腿上与腰间力气维持前俯站姿,若非如此,我便会因快感过高、无间无断,而脱力地跪跌下去。
在我的声息之外,洗手间内现在又多了他抑压着喉音呻吟的抽气声。
他也没有弄脏环境。他离开我身体时我回手摸了摸,想确认一件事。他过了一阵子才牵起我的手,将一枚保险套扔进垃圾桶。我不知道这名乘客为甚么带着这种东西出来旅行。我的行李中自然是老实不客气地装了一整盒家庭装的套子,但那是因为我单身呀。单身男人若不想半途搞出一个「家庭」来,便谨记要随身携带家庭装的套子。
他拉着我手,让我挺起身子,我脑袋里一阵骤然从高峰落下的晕眩。我们没有亲吻,亦无事后的爱抚。牵着的手很快地放开,各自默默洗了手和脸,将自己衣物穿回。
我们甚至没有向对方多望一眼,便两下里转身离去。然而我在车厢自动门前侧过脸,正看到他倚着对面车门,注视着我,抿住双唇,一隻手在心口缓慢却扎实地按下去。
彷彿要藉着那一按,把甚么物事妥妥当当地收藏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