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他站起来,菸头一明一灭地吸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因为从前我始终不愿同你喝到烂醉,说怕耽误了我们的大事,说我们都长大了,不能成日喝酒、言不及义。可是你知道我是酒鬼,只是不跟着你一起疯,所以这次…这次我们再见面,我要常常陪你喝酒说废话。」
我俩的摊牌还没完,是不是?「所以你第一次到我餐厅来,就打算晚上要拐我出城,跟我发酒疯了?这是不是你亏欠我的?」
「那你说,你是不是有一点高兴被我拐了呢?」
我心中依旧乱得无措,「哪有人发现被拐是高兴的,你这变态。」夹手抢过他指间的纸菸,猛吸一口。戒菸已久,这一口浓烟当场令我天旋地转,很好,这正正是我要的效果。我晃了一下,唐家祥扶了一下我的背,我在他手臂上蹭了一下脸,衝他迷幻地嘿嘿笑,相当得意,好像吸的不是菸草而是大麻一样。
唐家祥香菸被抢,便从我手上夺回他的酒樽,喝了一口,才淡淡地说:「一路上骑车过来,我有感觉,你在后座明明就很高兴。」
……啊?
他拍掉我手上的菸,捉了我的手往我自己身体下探,「我骑了多久的车你就硬了多久,这还不是很高兴?」
喂,你这前世是异性恋今生也交过女朋友的傢伙,不逗人则已,一逗起来怎么这么大胆!你今晚不睡到我不甘心是吧?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完整地说出了这几个句子,心一横,扭手腕挣开他手,反过来握住了。趁他手里拿着酒,另一手就去扯他的裤鍊。大约是我真说出了那几句话,他回答:「上次是你先hton,这次当然换我了。」
我手里忙碌,双手分心二用地对付俩人的下半身衣物。「上次是甚么时候,谁会记得?」
「我记得。」他嘴上淡定,手上也不反抗,气定间又啜了一口酒,任由我将他的裤鍊拉下,皮带扯开,裤头也拉低了。
……其实,我重复了无数次的春梦也记得那是何时。更记得梦里依稀俱在少年,我俩或许未如现在世故,我也还有放肆妄为的勇气。
如果让我再对你放肆一次,依然会像那时一样痛心吗?你与我,有没有在一起变成个圆,不伤心不难过的福份?
「bythewy,」此人后来知道我讨厌中英文杂拌,好久不曾洋里洋气地说话,这时不知是紧张了还是怎样,一口一个英文,「你从前也是左右手都灵活。现在虽然变成left-hnded,紧要关头还是──」
知道是紧要关头你还这么囉嗦。我接过酒瓶,低身放在地下,正要站起身来,重心忽然不稳,因为有人在我肩膀猛推了一下。
跟着那人扑过来抱住了我。
我们跌撞了两步之后,在地下倒成一团也缠成一团。他的腿很小心地没跪在我的身上,我正暗暗讚许他反应好快,脑中已是乍然昏沉,因为我们裸露的下身正在彼此摩擦。他一手将它们握在一起,另一隻手掌在我髖骨和臀部狂乱地揉捏,既像是在找甚么入口,又像在为我俩的蒸腾欲念找一个出口。我皮肤都被他搓痛了,犯贱的脾气又发作,愈是疼痛,愈觉心荡漾。
这刻开始,我们的下半身以它俩的节奏宣告,世界全由它们的兽性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