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征不了解程耀司,她却多少懂,在做事方面,没有绝对把握,程耀司绝不会开口,说叁分留七分,最狠的一击永远在后手。
他一定有什么真的可以把他们送到牢里的证据。
如果真要坐牢,是她蠢她活该,可周砚征做错什么了?
袁明赫是个人渣惯犯本该死,她轻信他人也需要受到惩罚,周砚征只是要帮她而已,他不能再被她连累了,绝不能。
这一刻终于确定,即便程耀司对她有过喜欢,也已经烟消云散。
爱没有,恨全都是。
林惊墨颤抖着用双眼紧盯程耀司,失控般往他跟前走近一步:“你这样真的会高兴吗?你搞这么多事无非恨我,那天怎么不杀了我?你怎么不杀了我!”
“淼淼!”周砚征见她情绪逐渐激动,一把上前握住她肩。
她眸底的红色,像沾血的钢刀剜过来,刀刀劈肉见骨,程耀司手指僵硬的微屈,开口咄咄逼人,“我在香城没死,现在活着每一天都是赚的,我为什么不高兴?”
他语气轻飘飘,但又好像在跟谁较劲儿。
这一刻,林惊墨觉得他遥远的像古希腊像。冰冷,坚硬,没有温度。
哪怕他托着她的手用枪抵在他胸膛前,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一下难受至极。
他接着说:“我不会给你们考虑时间,要考虑就在这里,出了这个门,就等着被警察叫去问话。你的想法无非是几年你坐得起,争取减刑缓刑最多一两年就出来了。不过你周家的烂摊子摆在那里,你刚空降接手,谁服谁不服你比我清楚,是不是真这么兄弟齐心。进了牢里,落井下石恨不得你永远出不来的绝不止我一个,到时候叁年变五年,五年变十年,至于你——”
“袁建邦在逃台湾,手下门生多得是,伸到女监狱,你受得了就行。”
他俯身从桌子上拿烟和打火机,似乎厌烦了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打火机被他按得咔咔响:“如果没有好律师,我可以借给你们,不过他们打民事经济虽然一流,刑事可能有点不熟练。”
最后一句,他说得认真,好像真的是出于好心,林惊墨嗓子眼堵得涩疼,原来这才是他赶尽杀绝的一面,从前对她那些不屑轻视和讥讽,简直堪称温柔。
她该感到荣幸吗?自己竟值得他这样大动干戈。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两天有点忙,只能少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