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晚注定不会平静结束。
刚躺下准备睡,林惊墨被程耀司的电话叫起来,他对她道,唐天与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乘飞机回了国,问跟她联系没有。
这下还怎么睡得着。
林惊墨只好把他找人监视自己的事情告知,程耀司想法跟她不谋而合,要她借题发挥,趁此机会和他了结,其他的事情,他会搞定。
到了这一步,林惊墨知道确实这样做才对,他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何必给他看不见边界的希望,那样很残忍。
半夜两点,眯着眼打盹的林惊墨被敲门声惊醒。
或许因为一直在等,第一个音节波动传递到耳朵里,林惊墨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敲门声间隔很长,她穿上外套走到门口,第二次敲门声才又来,林惊墨几乎从这声音中听到四个字:如履薄冰。
林惊墨闭了闭眼,再睁开,一片清然。
她上前一按门把手,也不看门外是谁是何种情形,转身走到屋子里。
酒店套房铺设着短毛地毯,身后动静很轻,林惊墨坐到沙发上,这才抬起头。
对面的男生,如今也算半个男人了,从接近赤道的夏天飞到冬季,他身上只着一件黑衬衫,表面覆一层寒气,清冽的冷。尽管知道他这一路飞机轿车,应该不会冻着太久,可林惊墨还是喉咙微微发紧。
房间里有24小时热水壶,林惊墨起身走到水壶边倒了杯水拿到他跟前的桌子上。
唐天与一直盯着她,看她给自己倒热水,从上飞机前到门口的几个小时的不安和恐慌总算寻到一点出口。
看他不动,林惊墨说:“喝一点吧。”
唐天与并不渴,还是摸向小瓷杯,麻木的手指被温热一激,忽然后知后觉道:“你知道我会来?”
她看起来没半点惊讶。
林惊墨表情未变,双目垂抬之间,想好说辞,声音浮在空气里,摸不到什么情绪:“以你的性格,我猜到不怪啊。”
唐天与一下又没了谱,他匆匆灌了两口热水,完全是在完成林惊墨给他下达的任务,瓷杯小,就够他两口的,喝完了,他一挨林惊墨身边坐下,飞机上翻来覆去组织好的台词现在忘得一干二净。
林惊墨看不下去他的为难,主动道:“其实你不用过来,你来不来,结果都是一样。学长,我们就到这里吧。”
唐天与宛似现在才察觉到这里其实是冬天,他猝不及防的,被冻出满眼的狼狈,明明这房间里不冷,中央空调风开到30度。
林惊墨一刹有点说不下去,她去拿桌子上的杯子,攥到手里才瞧见里面没水,又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