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东港机场。
“谢谢你,成叔。”
东港跟雾隐岛一海之隔,这么大的地震,东港也有被波及,许多航班临时取消,更不必说去雾隐岛的航线,目前基本只剩下政府特批的救援物资航线。
周砚征第一时间请了假,托成叔帮他在救援队安插了位置。
“砚征,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他没告诉成叔自己为什么去,成叔问了一遍得不到答案也就不问了,只是心里还是好,疑心周砚征到底有什么人在那边,这么不管不顾的,但再看他色,却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焦灼之态,除了那双眼,雾蒙蒙的沉霾,透不进光,叫他感觉他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周砚征答非所问道:“时候不早了,成叔,您先回去吧。”
成叔莫名有些怵他这样,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周砚征坐在椅子上,他拿出手机,置顶的头像后,他的几条信息石沉大海,十七个小时过去了,毫无回音。
这种等待命运审判的感觉,上一次,给他带来了一场浩劫。
淼淼会去哪里。
她一定没在酒店,酒店受损不重,如果她在酒店就不会失联这么久。
周砚征凝视着她发来的最后一张照片。
她说那酒店的花园很美。
他有一处带庭院的房子,可以给她造个小花园,只是,林惊墨最喜欢的绿玫瑰却难种,东港的天气有些不适。
绿玫瑰……
有什么在周砚征脑海里迅速闪过。
……
再次躺下去,没多久,林惊墨就醒了。
胃里的灼烧状态让她浅眠。
手机显示现在是地震后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四周仍是不见一丝光亮,唯有手臂旁的温热能叫她感到一点心安。
这个时候,林惊墨就很轻易的原谅了身边这人先前的行为。
程耀司还在发烧,不过温度降下去了很多。
林惊墨看了一眼矿泉水瓶,他竟没喝。
也不知道在硬撑个什么劲儿。
林惊墨拿起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程先生,您真的不打算喝一口?”
程耀司却道:“你还是叫我程耀司吧。”
林惊墨听他这么说,却是一愣:“为什么?”
程耀司语气不辨喜怒:“我总觉得,你嘴上客气,心里却在骂我,不如别客气。”
他目光淡淡的,林惊墨却有点被人看透的讪然,还没等想好怎么回,又听他说:“你三番两次给我水,我有些好,你是真想给我?”
林惊墨心里一突,握着瓶子的水也紧了紧,“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
哦,她说了一个笨问题,就算她说假话,程耀司也是不会信的。
于是,她只能如实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比我力气大,如果你想要什么,我也争不过你,不如主动给你,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念着我的好,给我留一口,甚至说不定会记得我的救命之恩什么的……”
“如果我不念……”程耀司轻笑一声打断她:“就是没良心了。”
林惊墨不说话,却给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程耀司从她手上拿起水瓶子:“至于救命之恩,如果我没记错,被木头砸到的是我。”
看来她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奸商果然是半点亏都不吃,林惊墨磨牙:“您说什么呢,您的命不是比我值钱多了。”
“有点权力的人才配好好活着,其他人都是蝼蚁。”不知是不是林惊墨的错觉,竟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浅浅的戏谑之意。
“变态。”
林惊墨一口老血差点被气得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