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父亲再婚,继母带来了没有血缘、同样比他大一岁半的新姊姊。她对他一贯无微不至。
只是心中那个姊姊的位置无比特殊,早已限定了只有那么一个人而已。
所以他凭着模糊的记忆,往那个自己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的「家」的地址写信,每日一封、从无间断。直到少少的零花几乎尽数贡献给了瑞士邮政。
然而,满心期待的回执从不曾出现过。
从希望到失望,从奢望到绝望,渐渐的写信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种寄托,只是为了将那些放在心底不愿告诉那个所谓的父亲那个所谓「母亲」那个所谓「姊姊」的话,尽数倾吐。
每日一封,依然不间断﹔每朝别墅门口邮筒前的身影,风雨无阻。
不再期望收到回信,不是因为放弃了联係到最重要的母亲和姊姊,而是因为已经下定了决心。
下定决心要在自己有能力的那日独自回国找她们。
他深信只要信念坚定,就一定能得尝所愿。
然后,那日,在他回家时,终于在信箱中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一封来自远方亚洲的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