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了几下,看着魏天和躺在地上,面上痛苦的表情,向晚终是听了手,她蹲下身,愣愣地看着魏天和,「你不会武功还敢跟在我后面,到底想做什么?」
魏天和愣了愣,爬起来坐在地上,与向晚平视,他认真地道,「我是真的有点担心你啦,一个小姑娘,好朋友刚刚死......刚刚离开,我想你可能会需要有人陪你聊聊。」
向晚睁大着眼睛,眼泪又刷刷的开始往下掉,不过她倔强地转过头,随便抹干了眼泪便站起身来道,「我不需要和人聊聊,也不需要人陪。」
魏天和也连忙站起来,看着向晚又要往前走,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哎,你想哭就哭出来啊,不要忍着,我爹说这样对身体不好。」
向晚用力甩开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半响突然打了魏天和的肩膀一下,魏天和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闪躲,向晚又打了一下,随即猛烈地打了魏天和几拳,但看得出力道都有所收敛,只打的魏天和节节败退,身体多处疼痛,但说到受伤倒是不至于,只是回去身上估计淤青不少了。
等到向晚停住手时,魏天和已经抚着自己的手臂,咬着牙忍着不呼痛。
「你是傻瓜吗,我一直打你你为什么不躲,你不会武功又干嘛一直跟着我!」向晚大吼道,眼泪终是不再忍着地簌簌往下流。她就这么站在那里,低着头,流着泪像是一隻被伤害的小狗,脆弱又寂寞。
魏天和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将向晚拉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向晚愣了愣,挣扎着,而此时的魏天和竟然超常发挥着自己男性的力量,一时间向晚竟然没有挣脱开魏天和的怀抱。良久后,向晚也停住了身体,两手下垂,额头抵着魏天和的肩膀,嚎啕大哭。
魏天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停地拍着向晚的背,任由她发洩心中的难过。
突然地,向晚张开嘴一口咬住魏天和的肩膀,魏天和闷哼一声,也忍住身体的本能不推开怀中的人,手不停地轻拍着向晚,想抚平她的悲伤。
向晚其实也没有多用力,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有除了家庭以外的人,男人,这么温柔地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她最惊讶的是,对于这个怀抱,一向自傲的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排斥。
他们就以这个姿势维持了许久,直到向晚推开了魏天和。魏天和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向晚有些羞怒地撇开了眼,看着地板,闷闷地道,「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魏天和有些失落,放下了手道,「你确定吗?你如果需要我还可以再陪你一下。」
向晚摇了摇头,粗暴地打断魏天和的话,「不用了,我已经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魏天和轻叹了口气,「好吧,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要是需要人陪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住在宣府。」
向晚随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回答,便转身往前走去。
魏天和看着向晚的背影,又叹了口气,默默地也往前走去。他看了看天色,也该是时候回家了。
与此同时,五门剎中的一隅,一名男子坐在位子上,听到来人的话,惊讶地打翻了手中的茶盏,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明显。
此时男子失了平时的稳重,急急地开口说道,「你说唐嵐死了?」
面前的男子,毕罗点了点头,「那尸身还是属下埋得。」
男子似是失去了全部力气般,瘫软在椅子上,「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护法......」毕罗皱了皱眉,担忧地呼唤道。
男子挥了挥手,「我早知有这么一天,我们都身不由己,连这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今天是她,不定哪天就是我了。」
「不会的!护法,属下定会护你周全。」毕罗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男子苦笑了一声,「起来吧。唐嵐死前,可透漏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说。」毕罗恭敬地道。
「也是,以她的性格,定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但不说,也等于说了。我倒寧愿她能说出来。」那男子站起身,摇了摇头,便走到窗边。
「属下不明白护法之意。」毕罗也走到男子身后说道。
「即使唐嵐嘴巴这么紧,什么都不说,但门主一定已经心中有数了。若是唐嵐说了,门主可能还会怀疑唐嵐话中的真假。如此还不如说出来,或可保命。」男子叹了口气,手放在窗迥上,面色哀戚。
「护法,那这件事怎么办?是否该稟告主上?」毕罗又问道。
「说吧,即使我们不说,主上也能得知这个消息。别让他怀疑我们。」男子转过头看着毕罗道。
毕罗点了点头,应了声。
男子出了,喃喃自语道,「如今她都死了,剩我一人,该如何是好?选生,还是选死?」
毕罗愣了愣,终是忍住了要出口的疑问,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