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还得寸进尺了!还敢跟我要求这些!」宣叶转过身,严厉的看着他,但眼底深处却有着丝丝笑意。
「老爷子,如果不能光明正大的见她,那我只能半夜偷偷去见她了,不然要怎么和她培养感情呢?」端木绎狡猾的笑了笑。
「呵,几月不见你小子真是胆子长了不少,还敢威胁我了。」宣叶失笑道,「罢了罢了,准你自由出入宣府吧。但记住,只有白天。超过申时就别想再踏进宣府半步!」
「我知道。」端木绎猛点头道。
过了一会,端木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宣老爷子,那,那魏天和是怎么一回事?」果然,端木绎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这件事。宣月喝醉后都想要找得男人,他得知道,那男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怎么?你担心?」
「额。有点。」端木绎搔搔头道。
「担心比不过魏天和?」宣叶挑眉道。
「怎么可能!我端木绎怎么可能比不过他?就他那白痴样。我家的马看起来都比他聪明。」端木绎嘀咕道。
宣叶听罢仰天长笑,魏天和啊魏天和,想不到你都已经笨名远扬了。笑罢,宣叶道,「话别说的那么满,魏天和从我见到月月起就跟在她身边了,他们看来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这同乡间的感情我不说相信你也明白。若是最后宣月看上魏天和,那我也帮不了你。」
「这......老头子你就不能让魏天和少和月儿接触吗?」端木绎慌道。
「月儿?」宣叶抚了抚鬍鬚,笑了笑,「这我可管不着,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你自己整去吧。老头子我不管了。我管的是月月受没受委屈。我先跟你说清楚。要是月月少一根寒毛,受半点委屈,你端木绎也绝对不会好过。」宣叶真正的严厉道,满脸的认真,满眼的凌厉。
「我知道,您放心。」端木绎也严肃的回答。丝毫不因宣叶的吓人目光而退缩。而是与他对视直到宣叶眼光放柔。
「好了,这天也亮了,你回吧。」宣叶下了逐客令。
那人行了个礼,转身便要走,宣叶却又突然叫住他,「绎儿,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以后要来宣家小心点,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要有第三人知晓。要是让人知晓我宣家老爷子与端木三少接触,那免不了风言风语。这局势,宣家站哪一边都不对,只能等时机了。你虽然是端木家的人,但我相信你本性纯良,那些阴谋算计你也不会,那就安生的过日子吧。虽然以后免不了被牵连,但至少主谋共犯你都沾不上边,就算你最后没有同月月在一起,我也能想法子保你周全。也算对得起你母亲了。」
「我懂得,舅父。」端木绎认真道。
「好孩子。就你这声舅父,也值得我保你平安了。」宣叶叹道,「这雍朝啊......」
这后面没说完的话,端木绎和宣叶心里都很清楚。但谁,都无可奈何。阻止不了却也怕承受不住。
「爷,昨晚端木绎寅时闯进宣月院中。」连戈跪着对坐在上首的男子报告道。那男子仍然是右半边脸带着面具。能看到的左边脸庞,深刻却精緻。犹如雕刻般立体,让人印象深刻。就是不知道这样美好的面容为何要带着半边的面具遮住脸颊,难道是右半边脸上有伤痕?
「他?他去宣月房中做什么?」男子疑惑道。
「属下不知。端木绎武艺高强,属下不敢太近监视,只见到他与宣月拉拉扯扯,还,还......」连戈吞吞吐吐,红了脸颊。
「还什么?说。」
「端木绎还将宣月,将宣月拉近怀里。」
碰的一声巨响,那男子身旁红花雕木的桌子顿时裂成碎片,连戈倒吸了一口气,冷汗顿时沿着脸颊流下,背后全被汗水浸湿,风一吹让他直打颤,已经多久没有见到爷如此震怒的样子了。到底怎么了?这调查结果里头有什么事让爷这么愤怒的?
在他看来,只有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疑似断袖。想到这里,连戈不禁一阵鄙夷,想不到端木绎竟然有这等癖好。还以为他算是端木家唯一一个正常的公子,没想到,他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
「继续说下去。」那男子似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五个字挤出来。
「后来,属下就见到端木绎将宣月抱进房间,然后有些许争吵声传来。」那人不再吞吞吐吐,只求赶快报告完离开这里,太久没见到爷震怒,他已经快不能接受了。双手克制不住的抖着,他可是记得当年爷发怒时的模样,他可不想再见一次。
「说下去。」
「后来,后来就突然没声音了。没多久宣叶和魏天和就来了。也走进房。」
「然后呢?」
那人突然双膝跪下,磕头道,「请爷息怒,接下来的事,属下并未查探到,端木绎的武艺属下还胜不过,更不用说宣家老爷子了。属下怕跟太近被发现,所以,所以......」
那男子突然闭上了眼睛,似乎很累的样子,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哑声道,「下去吧。」
「是。」连戈连忙起身,倒退着离开房间,在跨出房门的那一刻,还踉蹌了下,之后便一溜烟的用轻功离开房子。
连戈离开房间后,那男子独自坐在椅子上良久,半响后,他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面具下赫然是一条由眼角贯穿到嘴角的刀疤。如果忽视那刀疤,整张脸如鬼斧工般精緻,似乎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脸上的每根汗毛都是精心计算过的般。但那刀疤却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他对着模糊的铜镜,抚了抚那疤痕,喃喃自语道,「如果是你,会不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