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学生这两字,今日来扰乱她生活的那人便是丈夫所说的学生,在她耳里听起来更有种格外讽刺感,因为今天这所有祸乱的一切都是拜她的学生所赐。
撇开心里的纠结,方渝说完一些遮掩内心慌张的藉口,她才迅速地使着筷子并将放于饭碗里的菜餚送入口中,下意识地将怀有闪烁不明的双瞳移往别处,就是不愿让丈夫瞧见她的怪异状,逼迫着自己连忙地将混杂的思绪暂且丢出脑袋,特别是有关于那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得丢弃才行,否则她根本无法直视丈夫这过份关怀的眼,只会让方渝越陷入内心传来的自我责骂。
听到妻子如往常的柔声回覆,程东远虽然内心升起些许怪异感却也没多想,只不过这也让他联想到今天他所接到学校的电话内所告知的消息,让的程东远又用着担忧不已口气询问:
「你没事就好,对了!你的身体还好吗!早上我出门时你身体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身体突然不舒服,接到你们学校打来的电话说你上午请假真的让我很担心,但早上公司真的整天忙碌都没能关心你,抱歉。」
忽想起今早接到老婆学校所通知的电话,说是早上要请假,下午才去上班,基本上方渝从两人以前交往到现在几乎都没生过甚么大病,所以像这种像学校请病假之事真的少之又少,所以当一听到消息时更让他在上班时都担忧的心不寧,当实超想马上衝回家陪伴身体不舒服的爱妻,程东远语透关怀地询问着不舒服的缘由,语中更诉说着自身无法关心的歉意。
而正当他欲伸出那充满关心的温热大手作势想像平常相处的关心方式触碰方渝脸颊的瞬间,有如慢动作似的猛然更让她不得不想起今早那人与自己有过的肢体碰触,瞬时方渝容顏面色显露惨白之色,而她更是下意识似地躲避那本是熟悉无比且温柔的大手,
面对丈夫的关切殷勤询问,她连忙地解释着说。
「没有…..只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程东远瞧着方渝口气里满是怪异感却也因她身体不适而不愿在多问下去,仅仅表示着存于心里的呵护关心,柔声体贴的说:
「好吧!如果还有不舒服的话,在跟我说好不好。」
此时此刻面对方渝再明白不过她在面对丈夫这份善解人意的温柔关怀,却如同伤人硫酸般强烈地腐蚀着她脑海的混杂思维与内心无法遮盖的羞愧感,面对结婚五年来仍一如往昔的善良体贴的丈夫,她根本无法想像如果他知道她的妻子居然是一名与别的女人上床的骯脏齷齪的女人,他还会继续用现在这种态度,这般温柔眼来看待自己吗?她…完全不敢想,更丝毫不愿想像……
方渝好不容易吃完这一顿愧疚感满心的晚餐后,正当方渝在餐桌边收拾着两人使用完后的碗盘与餐具时,从背后突然有一股力道将她紧紧拥抱入怀并用着亲暱语气在耳边轻呼喘气地道
「老婆,今天我好想你……」
程东远的亲密碰触本是幸福甜蜜,这一瞬间却让方渝身体反应过度的紧张地伸出双手将眼前的他猛力推开并深喘着大气转过身讶异的直盯着眼前这位名为丈夫的男人。
「怎么了!」
程东远对于妻子突地的猛力推开,愣住的他完全无法理解她居然对自己拥抱亲暱竟是拒绝,程东远双眼闪烁出内心颇为受伤的眼,更是两眼紧紧揪着方渝询问。
「我……对不起…」
他的惊讶询问,方渝当下慌张地不知如何解释她的异常反应,更因为他的抚摸却让她想起那人今日对己身所做过的灼热碰触,还有各式各样的残忍对待,彷彿如同被烈火灼痛全身难以遗忘,仅剩的只有方渝嘴里所说着的满心歉意。
程东远眼见着妻子表现出这般柔弱令人怜惜的模样,他才忽忆起她本来今日身体就有不适之事,他居然还如此不体贴细心,还要强迫她些事情,想到这里程东远狠狠的在内心则骂自己后,这才满怀歉意柔声地急忙说着他的过错。
「老婆,该说对不起是我…我不该忘了你今天身体不舒服…抱歉,让你吓着了!」
当方渝还不知如何转圜这窘境时,程东远也体贴为她找到一个有效逃脱的藉口却也让她内心突松一口气却也立即在方渝的心里最深处所潜藏的罪恶感如裊裊烟气冉冉升起并久久地縈绕于心,但…她无法不接受这瞬间的救赎感,所以她回应丈夫的话语。
「东远,不是你的关係,只是今天身体真的有点不舒服,刚已经有先在饭前吃过药应该等等药效发挥的话,身体就会比较好,你别担心了。」
瞧着老婆似乎情较为放松,程东远也才松了口气,为了不让两人还有过份的窘境產生,他先走至一旁欲通往浴室方向朝着方渝说:
「好吧!既然你都有吃过药应该会比较好的,那时间也不早,我就先去洗澡了!你也别整理的太晚喔!」
「好,等等这几个碗盘洗完就好,你先去吧!」
听到方渝的稍稍示意后,程东远也就不再多説什么,便走向浴室方向准备洗澡。
方渝直望着丈夫身影消失于通往浴室尽头的那剎那,厨房内仅剩她一人存在时,因被谎言与背叛感拉扯而颤抖的双脚忽然间一软,方渝便狼狈地跌坐于冰冷地板上,眼泪又不自觉地蕴含软弱无力感直直地掉落于地,盈满胸怀内的背叛滋味已然成为她此刻最真实也是最残忍的深刻感受……
因为……这一身曾被她所抱过的身躯似乎像唤醒过往所有本应遗忘的记忆,这一刻她惧怕恰如背叛丈夫的心会再次不受控制的背叛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