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离简单的束发上只绑了一根云纹发带,整个人显得轻松间适,有几分不问世事的瀟洒。
就像随时会离去那样,曲从溪把这突然冒出来的可笑念头拋到脑后,此时他伸手就能揽住江若离的肩膀,这距离让他能放松欣赏眼前的风景,看起来会掉磷粉的蝴蝶都顺眼了些。
野炊过半,曲从溪第一次觉得青梅酒也能醉人,心中有种怪异的暖意。
“你哼的是什么曲子?”
听到江若离的发问,曲从溪才惊觉自己太过放松了,恨不得周围人都是聋子,他在一瞬间调整好了反应,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僵硬:“就只是乡野小调,是..我也不记得是从哪听来的。”
“很好听。”
江若离将一朵野花扯碎,让花瓣被风吹散,既然不方便拉弓猎杀野兽,总要有些其他让人心潮澎湃的活动。她忽然想到一件之前就好的事情,介于没有以天为被的癖好,江若离还是把这念头留到了晚上。
夜晚长公主的帐篷内,只剩了床榻边的灯烛还没熄灭。
“一直那样带着会难受吗?”江若离用食指指甲划过曲从溪的下顎角,那正好是易容的边缘,卸乾净后肤色已经有了不明显的分界。
曲从溪握住了那隻手,温顺地用脸颊蹭了蹭,并不答话,在江若离的手腕落下一吻,肌肤相亲的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他的舌尖灵活而柔软,在肌肤之上像是蛇信般勾起人颤慄,透过舔舐,点压逗弄着女人的乳头,同时用手游走在江若离的腰部至胯部,他很努力剋制住了自己的力气,避免忍不住将人的骨头弄断。
“别碰!!”
察觉到被蹭到的大腿内侧,曲从溪脸上的緋红色霎时浅了不少,不由发出闷哼,试图让江若离别再那样动作。
江若离并不想就此放弃,儘管她能感觉到阴道口正不断分泌出溼滑的体液,还是搂住了曲从溪的脖子,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随后她两腿分开跨坐,挺直了上半身,俯视着面色已经有些惨白的曲从溪。
“...你不会想碰的”
曲从溪没用武力制止,但也不希望顺其继续下去,很久以前他还很不起眼,躲过了某些主子想的游戏,看着他们嘲笑着赤裸的小太监,毫不掩饰被噁心到的轻蔑。
床边的一对灯烛被他的掌风挥灭了一支,光线一下暗了下来,肉体的轮廓变得朦胧可见,唯有发丝和眼眸还反射暖色,这让氛围变得深情了些。
江若离有些被打动了,她将身子压低蜻蜓点水一吻给了身下的人少许安慰,拿起了还燃着的蜡烛,没剪的烛芯烧成了一个小结,火焰在上面摇曳。
这根蜡烛填满了两人之间的空隙,让一切无所遁形,曲从溪全身紧绷的肌肉卸了力气,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发出一声自嘲的叹息。他感觉到江若离的指腹从自己的锁骨顺着向下抚摸滑到了小腹,然后...停了下来。
“这确实不好看。”
江若离说出了一箇中肯的事实,曲从溪自小被阉割掉阳具和囊袋的下体有着明显的伤痕,就像是商场塑胶人体模特被高温熔化变形后冷却的畸形,或者是大树被砍掉枝干后形成的树瘤。
“呵...我已经说过的。”
曲从溪近乎是自言自语般说完,睁开眼盯着女人的脸庞,强撑表现着冷静又无所谓,专注到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唇和睫毛在轻颤。
他眼周有些泛红,映在他眼中的烛光有些雾濛濛的水色,加上没有任何动作的肢体显得有些诡异,充满着非人似人感,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觉醒暴起或者自我毁灭。
这副表情倒是不错,江若离心里讚叹着,她将视线转到了曲从溪脸上,手指重新开始抚摸着他的下体,囊袋割去后已经不会分泌精液,加上曲从溪一向勤于洗身保持洁净,皱起的肉芽没有粘腻而怪异的触感,只是一块不怎么好看也不怎么平滑的面板。
曲从溪不得不咬紧后槽牙,去抗拒着这种接触带给自己的痒意,他无法勃起在性慾上也没有需求,只是看着江若离的眼眸,他就会有想要做些什么的衝动。
他的身体渐渐并不那么苍白和冰冷,呼吸声变成了压制的喘息,手抓着江若离的大腿,帮助她更好地跨坐在自己身上,即稳固又像是禁錮。
“嘶...”
曲从溪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江若离手上拿着的蜜烛流下了蜡泪,液体状的蜂蜡滴在了他的腹部,带着馀温和没有预告的刺激。
“殿下...”,他开口想要制止,避免下一滴蜡泪的滴落,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怪,“蜡烛在——”
“我会小心的,嘘。”
江若离手指按在自己唇上示意,同时将原本竖起的蜡柱倾斜,促使着融化的蜡油以更快的速度滴落,透明炽热的液体滴落在身下人的面板上,让那一寸肤色泛红,随着几个呼吸渐渐重新凝结成不规则的贴片,这隻剩馀温的片刻让曲从溪得以喘息。
当蜡烛拿的更高时,滴落的液体温度更低,像是轻柔的按摩或者点压,而近距离滴落的蜡油更加炽热,猝不及防,刺痛着脖颈本就更敏感的肌肤,这让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滴答滴答的声音小而又小,随着时间流逝,曲从溪嘴边溢位的呻吟却越来越清晰,眼角流下生理性刺激的泪水,他仰视着手中拿着半截蜡烛的江若离,像是看着自己所供奉的仙人,儘管他根本不信佛。
随着蜡液在他的胸前,脖颈上堆积,绘成一副抽象画,曲从溪身体被这一波又一波的热度所感染浸透,眼中的欲意更重,不得不咬着唇来压低自己的声音。
看着自己所造就的作品,江若离难掩饰自己的喜爱与讚叹,这让她的眉眼都涌上了一股魅色,艳光逼人。
手上的蜡烛只馀下了短短一节,她没有再滴蜡,而是俯身用舌头撬开了曲从溪的牙关,两人口中的津液混在一起,鼻息的热度比往日更胜。
曲从溪感觉整个人轻快了不少,在一吻结束时伸手用指尖捏灭了那有些危险的烛火,在黑暗中啃咬了江若离的肩膀,他咬得很用力,势必会留下印记,至少会留存一段时间。
江若离感受着突然的疼痛,笑出了声,纵容着这小小的回礼,她随手将半截蜡烛拋到了地下,趴在曲从溪身上,仍由自己被紧紧搂住,这一刻她突然有点想要安排些后事了。
钦天监算好了日子,直到狩猎结束都会是好天气,除了开始和结束典礼的两天,萧渊本该每天都需要处理事务或和得用的臣下交谈,以及扫几眼对于那些世家子弟的观察记录。
不过自出事后,他的作息上便去掉了那些需要活动筋骨的事,离结束还有一天,萧渊的伤处被换上新药,在更衣时听着在长公主账前伺候的人上报情况。
在听到同寝叫水这几个词,他隐约有些烦躁,又想起江若离醒来后让人爱怜的倦容,思索着在春猎结束后该找些什么由头让他们的联络更为热络。
确定了自己想要是什么的东西后,萧渊便只考虑如何行动得到,而不是纠结一些有的没的。就像他想要这个皇位,便不在乎残害手足,不在乎先帝如何斥责失望,就算他不是先帝最爱的儿子,可到底还是名正言顺登上了帝位,这才是最重要的。
古往今来这宫廷里的骯脏事多不胜数,再多一件又何妨。他自以为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引导着人慢慢进入自己的掌控,相信着江若离也有压制住的衝动。
只不过世事无常,就算权势滔天,也无法掌控“人”这个变数,更何况这个人是一缕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