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安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沉默着等她点完:“我以为你喜欢喝茶。”
“口味是会变的”,江若离看着不到两分鐘就被端上来的小蛋糕,“你要不要嚐嚐?”
“够了,还有你的脚别碰我,你之前说想补偿,现在就来谈清楚。”
“好……”
江若离望着还是穿着长裤和衬衫的脸色看起来像冰雕秦淮安,选择露出个包容甚至还点点欣慰的微笑,同时手里的金属叉把方型的提拉米苏切下了一角。
翻看秦淮安递过来的资料夹时,江若离眼里的包容又多了一些,强行压制住了心里的笑意。
不管原有剧情中本该跟女主签订的恋爱协议,还是现在所谓的补偿合同,深究起来都是一个控制慾强和缺乏安全感的有钱男人搞出来给自己的护身符。
秦淮安彷彿在主导一场无比正经的会谈:“如果没有问题,你可以直接在上面签字。”
“身体接触有限制、作为直系亲属放弃秦家的任意财產继承权、不向第三方透露母子关係,嗯,这些我都没有问题,除了这个——”
“怎么,你还想继续当原家的江夫人?这就是你补偿的诚意?”
秦淮安本来考虑到两家一直相安无事,秦家也因为秦言年轻时的胡作非为受到打击实力大不如从前,没准备现在要求她离开原家,只是还是存了些试探的意思。
江若离把轻飘飘的几张纸递了过去,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说道:“至少在原家,我不用担心秦言会打一巴掌过来让我闭嘴。”
秦淮安想起了那份更加详细的调查资料:“他不住在老宅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你搬来不会遇到的。”
江若离抬手抚上脖颈间的珍珠项鍊,语气依旧温和:“也许我以后会离开原家,但不是现在。”
儘管最终这场谈话到最后江若离也没签什么协议,两人之前的氛围还是稀里糊涂缓和了不少。
秦淮安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所谓的补偿心并不是那么强烈,大抵是为了以后多条后路,才想搭上线。
他看着女人温婉的眉眼流露出的爱意,不得不承认她的演技很好,也许她以前确实是迫不得已,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于当一隻娇养的金丝雀。
但就是这样的人确确实实是自己血脉相连的母亲,如同抹不去的污渍。
秦淮安已经可以想象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势必会被动摇,更不用说他才让人鑑定秦言有老年痴呆和暴力倾向,作为监护人拿到了秦氏的股权。
客观上秦淮安应该和江若离完全划清界限,只是…他还是摆脱不了梦魘,梦中的快乐,醒来就变成了羞耻的痛苦。
他们还是达成了共识,只当秦淮安是合了江若离眼缘的小辈,不再避讳普通的正常交际。
江若离把那碟蛋糕切得七零八落,面不改色扯起了谎:“放心,暂时还没有人知道我们关係,曲生还有些吃你的醋,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见我,我之后少约你几次就是了。”
“最好是这样,如果他知道你有这么大一个孩子,恐怕对你也没胃口。”
真可惜,猜错了,江若离咬下叉子上的蛋糕块,可可粉的苦涩恰到好处,考虑之后带份回家。
见秦淮安准备起身离开,用手里的金属叉轻轻敲了下咖啡杯沿。
“淮安你走那么急,太像做贼心虚了,万一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秦淮安觉得自己刚才应该走快点,而不是现在作为小辈帮江若离参考送原曲生的礼物。
“这个藉口不是很完美吗?别板着脸,看起来好像我有把柄逼着你跟过来一样。”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一脸纯良的江若离挽上了秦淮安的手臂。
突然被靠近,秦淮安彷彿闻到了女人的发香,下意识想抽出手,下一秒就看见江若离对旁边的店铺活动好一样,松开了他走了过去。
秦淮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差了,站在店门口像个大型冰雕,散发着‘别靠近我’的冷气。
过了一会儿,江若离才从这家少儿书法培训店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简单的猫咪形状的木雕,“给你,我玩了好几次才中的。”
“你进去半天就为了这个?”
江若离把那块木头举到秦淮安面前晃了晃:“不是很可爱么,我看他们都有,你不要我就带回去了。”
他们?秦淮安看着几个小屁孩也跟着家长从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果然握着不同的动物木雕,有小狗和小鱼,看起来格外开心。
自己又不是什么小孩子,刚想直接拒绝,只是转念一想,还让她带回去给别人吗?大不了之后随手丢了。
秦淮安还是接过了口红大小的木雕,咬牙切齿:“我要”。
“你喜欢就好,快到晚餐时间了,季妙胜说来接我,要不要顺带你一路,左右你们之间也在马术俱乐部见过。”
“不用了,我有事要先走。”
秦淮安依旧以为季妙胜和麵前的江若离也有一腿,这次的拒绝果断快速。
也许是见了一面的缘故,当晚秦淮安并没有做梦,第二天起来甚至有种久违的容光焕发感。
披着睡袍起身上了个厕所,秦淮安进入衣帽间挑选今天出门要穿的服饰,拉开领结抽屉,无意瞄到了那条被某人买单送的领带,鬼使差拿了出来。
刚刚还自然消下去的晨勃,有了再度充血立起的趋势,感受到自身变化的秦淮安直接爆了句粗口。
是要顺其自然等着下去还是冲凉消火?
秦淮安只觉得自己脑子刚起不太清醒,进浴室冲凉的时候顺带把领带还带了进去,刚想丢出去……
宝蓝色桑蚕丝的面料折射出柔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江若离的一身蓝衣。
大概是面对女人谈话时用掉了他太多的剋制,这一刻的秦淮安选择了放纵自己,拿那条领带包裹住了青筋暴起的肉棒——